思玟的睛一一睁大，懵然无措地看着他。

        “我那两个造反的庶兄野心极大，我也是规矩置，虽然残忍，却并无过错，我相信当年如果失败的是我，他们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对我。

镜面中不知所措的思玟，温声：“叫我夫君。”

        夫主这是在向她解释吗？可是没有必要啊，他既是她的夫主，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都会永远留在他边……

        再后来她离世了，一向健的父亲后悔不迭，没过多久也随之而去。南城权位交接之际，我实在脱不开理她的后事，凌河年幼不知事，我只能将她的后事交给两位兄长。长居上位之人，很多时候事只能不由己，非是如凌河所说的那样，薄寡恩。

        罢了，徐徐图之吧。他想。

        凌渊蓦地怔住，过了许久才笑声：“你想了这么久，就在想这个？”

        思玟微蹙着眉，怯怯：“夫主刚醒来，还没有恢复，还是去见见前辈吧……”

        “别怕，我其实……并不像他说的那般凶神恶煞。”凌渊安抚似得朝她笑了笑。他生得深邃俊，笑起来也很是好看，只是记忆中的夫主总是对她疾言厉，乍一见夫主如今的模样，她竟觉得有些陌生。

        心里这样想着，凌渊又凑了过去，把埋思玟怀里，双手揽着她的腰，自言自语般轻轻：“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很漫长的以后……”

        我最近时常想起父母间的旧事，怕自己会像父亲当年一样，看不清自己的心，临到所慕之人撒手远去才后悔，希望从现在开始认真对你，还不算太晚……”

        凌渊捧起她的脸，望着她的眸郑重：“你是我的妻，从今以后与我夫妻一，同为凌府和南城的主人，何必旁人不兴？什么林姑姑李姑姑，你再也不用受她们的束调教了。”

        思玟顿了半晌，才懵懵懂懂：“夫主，空、空青前辈正在等您，要不您先去见他？”

        他往后还有足够长的时间珍惜她、对她好，用实际的行动给她不同往日的安全。

        “这？”思玟懵然：“可是这样于理不合，林姑姑知了会不兴的。”

        他本想将思玟的良籍归还，告诉她当年自己其实并未彻底销毁她的份，从今以后可以不再作为最等的贱跪伏在所有人脚，而且作为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妻站在自己边。可是看方才思玟的反应，恐怕并不能上接受这样的份转变。

        妻在夫主家中受到的束越是严格，便代表着越是受到重视。今日夫主先是免了思玟每日受的规矩调教，再又对她说了一席难以理解的话，吓得她整颗心“咯噔”一声响，彻底坠到了谷底。

        思玟意识摇，可张了张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思玟第一次见到夫主如此模样，惊慌得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悬在凌渊后背，久久不敢落，直到对方在她怀里抬起，眉宇间似有些不悦：“凌河是不是背地里和你说了我很多坏话？我怎么觉得你更怕我了？”

        “当然要见。”凌渊扶起思玟，牵着她的手一起朝前院走去：“空青前辈是我敬重的长辈，从小教养我长大，有劳夫人同为夫一起外相见，就当是正式拜见婆家人。

        ……母亲怀我生我之时不得父亲喜，后来虽然好了些，但碍于家规还是不被允许亲自抚养我，甚至每每见到我只能跪在地上唤我小主，她难受，我也别扭，索便不再频繁相见。后来我被空青接到边抚养，与她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分。

        “夫主，你——”

        思玟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一次被凌渊抬手打断。

        久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凌渊终于忍不住问：“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凌渊抚上她乍然失的脸，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同时把已经取的良籍悄无声息地重新回袖里，叹：“算了，你不明白，日后有机会再慢慢与你分说吧。”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些话想要对你说。”说着，他绕到思玟面容，双手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正对着自己了，同时一矮蹲了来，目光抬起，仰视着懵然不知所措的思玟。

        “之前在仙娑山上，我就想对你说了，可是当时没有机会。幸而上天对我眷顾有加，让我有机会与你面对面、郑重而认真地对你说这番话。”说着，凌渊双掌略微施力把思玟轻轻在椅背上，同时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睛，一字一句：

        夫主与她说话的时候，一向都是居临、威压赫赫的，何曾有过如此低的姿态，思玟顿时悚然大惊，双虚，意识就想俯首跪。

        “从前是我错了，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对你用了很多错误的方法，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思玟疑惑地拧紧眉，泪雾盈盈而：“什么意思？夫主再也不了吗？是错了什么，让夫主厌烦了，这才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