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所有以“谈一谈”开始的对话都通往不愉快
钟意会mo法。
我早就ti会过这一dian。现在,轮到陶决了。
但我猜陶决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毕竟,他前一秒还斩钉截铁地断言“我就是从这里tiaoxia去都不可能替他去上课”,xia一秒就莫名其妙打开钟意的手机找到课表,在钟意比比划划的解释中试图nong懂到底哪门课会有突击小测。
除了mo法,也没有别的解释。
在我gan叹钟意的xia蛊能力果然是跟人格绑定、与外貌关系不大的时候,两人已经隔着视频交换了常用电zi设备的密码,以及一系列使用注意事项。
当然,基本都是陶决在交待,钟意全程只有两句话来回轮换:
“嗯,好的。”
“哥哥你用吧,没什么需要注意的。”
——就让总想抓住破绽噎人一句的老阴阳人毫无发挥空间,甚至chu于补偿心理,不知不觉开始教钟意如何使用微信支付。
我笑得捂着肚zi在床上gun,被老阴阳人反手扔了个枕tou:“浴巾拉好!”
陶决啰嗦起来没完,最后我和钟意打哈欠的频率都卡上了dian。我cui着钟意去睡觉,便挂断视频,总算要去洗一个迟来的澡。
刚起shen,就被陶决抓住胳膊。
“陶然,坐xia,我们谈谈。”
需要“坐xia谈谈”的,一般没有好事。我先xia手为qiang:“谈什么?谈你she1我手里还是谈你——”
“陶然!”
我嬉pi笑脸地往床tou一坐,双tui交叠,脚尖勾着拖鞋一晃一晃,“听着呢。”
陶决深呼xi几次,大约也知dao此时死磕我的态度只会白费koushe2,单刀直rudao:“钟意多大?”
“十八。怎么,你还想抓早恋?”
“谈恋ai可以,但同居——你不觉得有dian太早了?这应该是你们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才考虑的事qing……”
这回换我深呼xi:“我们没同居。钟意有自己的住chu1,还有室友,你刚才没听到?”
陶决摆明不信,“你洗手台上的剃须刀片可不是这么说的。”
“……”
我沉默片刻,“我偶尔会留他过夜,有问题么?你该不会连我床上的事都要guan?”
为了照顾他一个老chu1男的心理承受力,我特意选择比较han蓄的说法,用以代替“我们zuo过了,就在这张床上”。但陶决还是震惊得无以复加:“你才十九——”
我轻轻呵了一声,“妈妈十九岁的时候,你已经在她肚zi里了。”
“所以她才会跟那个让她十九岁就怀孕的人渣离婚!”
有理有据。
我拉开床tou柜,“看,科学避孕。”
三十六只装的超薄value pack已经用到见底,仿佛被它刺到yan睛,陶决用力闭了闭yan。
“……这不是重dian。重dian是你还太小——”
“我不小了,”我拿chu最后一dian耐心,尝试和他讲理,“我是十九岁,不是九岁。你说什么我听什么的年纪,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别再想着时过境迁才来我这里弥补,ting多余的。”
讲理果然奏效。陶决闭上嘴,静静地看着我,像妈妈葬礼结束、他披着大雨匆忙赶到的那个xia午一样,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什么都没说。
这样最好。
我一shen轻松地站起来,“谈完了吗?我这次是真要去洗澡了。”
地板之前被陶决打扫gan1净,浴缸里shui位过半,搁置太久,已经冷掉。我放走一bu分,再注jinreshui,直到温度微tang,才终于把自己泡jin里面。
——对付丧尸的终极武qi,或许是泡澡也说不定。
我长舒一kou气,漫无边际地想。如果被这样的温度包围,再冰冷的尸ti也能重回人间。
甩了甩手上的shui珠,我捡起因为过长的视频通话电量告急的手机,靠在浴缸边将它解锁,退chu免打扰模式。
数百条短信和几十个未接来电一kou气弹chu来,全bu来自同一个号码。
我又往shui中沉了沉,只留手和半个脑袋在外,开始在回复框里敲字。
【让我想想。】
【毕竟,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作父亲。给我dian时间。】
发送完毕,我丢xia手机,重新把变凉的指尖浸rushui中。
全shen都nuan和起来时,我的良心也从冬眠中苏醒,逐渐觉得自己可能对陶决有些太刻薄了。
不guan怎么说,我和他liu着相同的血。
谁也不无辜,全是骗zi。
——————
我也想搞百收百珠加更什么的,但码字速度不允许,所以想想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