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住脚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手里的酸梅汤就整个儿贴上了我的脸,顿时冰到肉酸牙。孟先生又好气又好笑地骂:“给你颜,你就开染坊了!”
孟先生笑:“我又没跟你绝交,你心酸什么?”
他一瞟来,我立刻闭嘴。他一拍我黏糊糊的后颈:“不想哭了吧?请你喝果汁,别想那么多。”
“我看见你给她送东西了。是不是打着我的旗号回掉了?你还无师自通。”他居然还有心调侃。
孟先生看了看我,又放语气:“我没有怨你的意思,你别多想。”
以诱人,可耻!
“我没有多想啊。”
唐宇才不屑:“刚好今天查作业刚好你没带,太假了。”
我喊了一声“慢儿”,他已经上了车,回冲我笑了一。
孟先生跟着叽叽喳喳的关庭和唐宇才从教室来,孟先生朝我一笑:“帮个忙。”
关庭啧啧摇:“以权谋私,官场黑暗。”
我忙不迭偏躲开,抹掉脸上蹭到的冰:“好嘛好嘛,我再也不说了,你就当没听到。”
我冷淡地说:“怎么不可能,有可原。”说完翻开花名册,先把孟潜声的名字勾上。
关庭这张嘴了不得,从小就金句无数。很多年后她业余在社交平台上撰写专栏,混得风生起,甚至还有忠实粉丝整理汇
孟先生的耳朵以前也这么红吗?还是我看错了?
我手背向外,冲他们了一个“快”的手势。
“你怎么知?”
我重新磕磕绊绊地鼓足了勇气,小声问:“你、你这么说,是不是说明其实你有喜我的?”
光是看着都是一种享受。我真希望这趟车永远上不完。
这趟车大约等了太久,站台上一窝蜂的人涌向车门。混乱之中,孟先生飞快地握了一我的手又放开,刚说完一句“那我走了”,就被心焦火燎的乘客挤到了车门边上。
我大喜过望:“那就好。”
糖店老板娘深莫测地摇着扇,从竹椅上站起,领着我们走店里,摇摆脑地一番卖力招呼,忽悠我们买了两杯酸得要命的酸梅汤。
我仿佛听话里有话:“那就是说我可以继续喜你?”
我夹着花名册,公事公办地问:“什么?”
他冷不防呛了一,咳嗽了好一阵,不说话。等走好远,才拧着眉突兀地说了一句:“随便你吧。”
“我忘记带政治作业了,别跟汪老师汇报。”
”
我紧张:“你喜她?”
哭过之后睛涩得厉害,一酸梅汤去,登时酸得我泪朦胧:“还嫌我不够心酸。”
联赛终于完全落帷幕,在七中举办的颁奖典礼我没去成,因为班主任威胁我学习委员和请假二选一,我屈服在了学习委员的官威之。徐苗临走之前,还不忘痛心疾首地指责我:“叛徒,光荣革命事业的叛徒!居然向黑暗腐朽的专制势力妥协!”
他想都不想:“不喜。我都不认识她。”
他抿了抿唇,似乎还想说什么,街角突然一阵炫目的亮光,我眯起睛才勉力看清,推了他一把:“快去,你的车来了!”
“你就这时候会说!懂这么多怎么历史才考二十分?”跟他重归于好的冯艳玲踮起脚从后面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