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吗？叶寻清没怎么注意过，他只是面对楚童时心会不自觉的变好，虽不知为什么。

从A市到玉都需要六个小时的车程，叶寻清是上午八发，得到午才能到达，时间很长，楚童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犯困了。

“唔，不困……”

愧疚吗？稍有吧。但更多的还是想去把他抱过来疼疼。

那时叶寻清才六岁，无论昼夜魂魄都是离的状态，孟岳林耗尽心血为他治病，最终也仅仅是压制住了一半，白天尚且安好，待晚上一眠，便只能任魂魄四飘。

而今天，竟连晚上也等不住，白天睡着了便也能发作，让孟岳林不得不担忧。

“困就睡吧，我看着你呢。”叶寻清在一旁轻声提醒他说。

其时叶寻清本不信对方，但这都已经无所谓了，比起死在叶家，他宁愿死在外，不过好在他运气还不算坏。

“怕……”楚童忽然丧气。

楚童终究还是睡着了。

楚童见视频中的叶寻清一直直勾勾看他，便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那话有些歧义，但……也确实是想了，这可真奇怪，明明才走了不到半天。

但除了遇见个好师父之外，便再没有什么幸运的事了。

那也行吧。楚童心里舒坦了些，似乎没之前那么怕了，与叶寻清聊聊天，有时说说话，有时又只是互相看看对方，就觉得很心安了。

叶寻清说：“我查过很

“好。”叶寻清，答应他。

不行。楚童心里想着，他只要叶寻清在他边待着，什么都行，可这个愿望今天是实现不了了。

“你第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他问。

叶寻清把手机支在一边，时不时看一。

孟岳林说：“你还一次这么温柔，瞧着我都不敢认你了。”

“那你能一直开视频吗？”楚童又问他。

叶寻清心尖一颤，半晌都不知如何作答，楚童这话什么意思，想他了，是喜他所以才想吗？

“我今天都不睡了，一直陪着你，行不行？”叶寻清又问他。

“不怕了？”叶寻清问他。

他没有再想，只是说：“我刚刚离魂症又发作了一次。”

算了。楚童觉得脑疼，便把这件事抛开，对叶寻清说：“我不想再在家待着了，我想现在就过去。”

他是个遗腹，父亲在他六个月时便因为意外去世，母亲怀着他熬到生产那天，却也因难产去世，因此叶寻清从小便是孤儿，无父无母，生长在叶家。

直至第二年，孟岳林翻过他院里的矮墙，说是自己父亲的故交，并将他带走。

楚童抹了抹睛,紧紧看着屏幕中的叶寻清，心里那些不安才彻底放开，也不知是怎的，他竟说：“我想你了。”

“我不记得了。”叶寻清摇摇，那时他实在年幼，记忆几乎随着那场大病都散掉了大半，仅有几个模糊的缩影，也是儿时被家里打骂的场景。

孟岳林，说：“你上一次在白天发作，还是我刚把你捡回来那会儿。”

那不是个好的童年，直至那次二伯母罚他在雪地中跪着，又被兄长们浇了，他差病死。

他到底是被吓坏了，上紧紧裹着被,睛还泛着红,蒙上一层雾,似乎上就要哭来,却还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