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还在继续说：“你肯定会考上重dian的嘛，还会弹琴，我就不行了，加把劲也就挂个重dian尾巴的shui平。”

斯洛脚步一停。

何晓悦愣住：“怎么啦洛洛？”

斯洛侧着脸，看着他，yan神认真又带了dian闪躲：“悦悦，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不再弹琴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弹琴了？”何晓悦第二次听到斯洛说这句话，上一次还是几年前。他能gan觉到，这次斯洛的态度比上次更加认真，那个yan神……跟上次那些迷茫与烦躁不一样，带着更深刻的疲倦与忧伤。这是他在斯洛shen上从未见过的一种qing绪，斯洛似乎永远都是温和地接受一切，不反抗，不抱怨，不怀疑。他有着同龄人难以达到的jian韧与毅力，温和而寡言，真诚而淡定。尽guan如此，你永远都不会在这个人的shen上看到诸如愤怒怨恨讥哨等阴暗的qing绪，每个人看到他，都会觉得这个人沉稳温nuan得过分。

然而此刻何晓悦看到他yan底自以为被掩藏得很好的忧伤困顿，沉默的疲倦。

弹琴竟然令他不快乐。

斯洛站在那里，保持着微微侧tou的姿势，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何晓悦笨拙地伸chu没有抓着单反带zi的一只手，佯装大人似的拍了拍斯洛的脑袋，yan神带了dian天真的轻蔑：“不弹就不弹了嘛！有什么大不了。”shenti因为他的动作有些xia沉，斯洛连忙托住他的屁gu，有dian讶然：“什、什么？”

这一次何晓悦有dian不好意思，缩在他肩膀上，结结巴巴地说：“既、既然弹琴让你不开心了，那就不……不要弹了嘛，gan1嘛要勉qiang自己，又没人发你小红花。”

“噗。”斯洛忍不住轻笑，何晓悦的脑回路一般人总是难以理解，但是……他看了看因为他的笑而涨红脸的何晓悦，撅起的嘴巴表lou着主人的不满，明亮的大yan睛在凌乱的刘海xia闪闪发光，小脸爆可ai。他忍不住轻轻用脸蹭了蹭他的xia巴：“你真是……”

“真是什么？”何晓悦龇着牙，看他敢说chu什么取笑的话，就准备一kou咬xia去。

“没什么，呵呵。”斯洛眯起yan重新开始走，心里落xia一块大石，连脚步都轻快许多。

何晓悦气闷，伏在他背上哀怨地哼哼，隐约察觉到斯洛在自己的教唆xiazuo了某些不得了的决定，但是胆小的他自欺欺人地想：我什么都没说啊！洛洛zuo什么决定都与我无关啊！一mao钱的关系都没有啊！

斯洛一直都知dao自己心里的渴望是什么，但是他没有足够的勇气把那个想法当真，他与钢琴作伴的时间几乎与他有记忆的岁月一样漫长，那些tiao跃的黑白键承载了太多他的喜怒哀乐与寂寞时光，他有时候会觉得，放弃钢琴简直是一种背叛，与家人的期望无关，与他多年的学习无关，仅仅是对那个陪伴他走过整个童年与少年的巨大的伙伴，一种从此后两相殊途的自责。

可是何晓悦对他说：如果你觉得不快乐，那就不要继续了。

这个单纯的少年，不懂得漫长时光相陪的牵绊有多么难以割舍，不懂得那些寂寞的弹奏中他的手指为此受了多少伤，他看到的永远都是那个静静弹奏曲zi的安静少年，享受别人的夸赞，在表演和考试中低眉敛目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