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雪的草原上已冒茬，廖永辉骑在上缓步前行，后跟着几十车货，由十来个护卫和二十多个民夫护着。

韩鸿雪用樟木成个类似雪橇的工，夏侯枫坐在上面，指引着韩家夫妇在一块巨石找到了名册。回来时，夏侯枫说想去邻州借兵，问秋晚他何时能动，秋晚想了想，：“大约还需休养半月。”

五日后。

一片云稍稍遮挡了阳光，草原上积聚的寒气立刻席卷而来，廖永辉紧了紧斗篷，一抬，视线里闯个黑，那黑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竟是一匹疾驰快，上坐着个男，他迎着光，驰骋在金大地上

与此同时，韩鸿雪与秋晚也了辽阳府。这里虽是一州府城，但靠近边界，时有战事发生，城中人不多，大半还是军极其家属，街也不齐整，就连集市也谈不上闹，商铺摊贩卖的首饰衣还是江南好几年前时兴的样式，就连吃都很匮乏。

这时，她发现正在翻阅名册的韩鸿雪忽然一僵，忙问：“怎么了？”

秋晚沉默半晌，沉声：“杀父仇人。”

百见了他，只恨恨瞪了一便收回了手，带着人匆匆走了。

他们快步走过集市，找了当地人打听，此前韩鸿雪曾独自来过辽阳府，知廖永辉的商队月前去了丹国，今日一问，对方果然快回来了。韩鸿雪得了消息，便带着秋晚回返，再次经过集市时，就见刚才的百与一位青年起了争执。

如此又过了十来日，夏侯枫渐渐养好，待晋江支的白阳河开始冰，他便向村人借了，动前往河关府。

韩鸿雪握着名册的手紧了紧，他闭上睛，复又睁开，“找到他了。”

秋晚微微，心里不免为对方可惜。

“谁？”夏侯枫一脸莫名。

韩鸿雪：“听说辽阳府军中有位骁勇善战的李参将，不久前得罪上官被贬官，罗天佑本要将他踢去河关府，可他不愿，宁可在辽阳府个普通军汉，我观此人气度，多半就是那李参将了。”

不远，一个百领着十来个军汉走来，百姓见着他们都纷纷低让，似乎十分畏惧。那百每走到一个摊位前就会停一停，自有摊主递上银，他若看得顺拿了银便走，看不顺要么踹人几脚，要么从摊上拿走些东西，摊主们均是敢怒不敢言。

“那是谁？”秋晚好奇。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百掀了摊便要打，他拳伸到一半，却被一人拦住，对方约莫四十往上年纪，但健，大冷天只穿着件单衣，透衣衫鼓鼓的肌肉，那人不恶不言，双目锐利，不像是寻常百姓。

天气晴好，阳光通透。

此地离辽阳府不过三十里地，可他心里总有些不安，这次他将罗总兵的信交给丹国单于，对方读完后看他的神十分复杂，喜意中混杂着怜悯，还有些看傻般的漠然。也不知罗总兵到底跟大单于说了什么？不是他不想偷看信件，只是那信筒上了隐秘记号，一旦被发现，他只怕会死无葬之地。

秋晚见了蹙眉，这辽阳府的百姓生存也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