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沙透过可视墙面看着对面的形，神专注。她在学，像一块瘪的海绵，拼命从别人的汪洋大海里取份。

而且，他们现在是在亚伯拉罕家的书房里，没有任何可以留证据的办法。这个锅，乔伊背定了。

乔伊反问：“那我母亲呢？你还记得她吗？”

“乔伊，唐川的事你再跟一。”狄恩低认真打磨着手中的手杖，雕刻刀亲吻着黑的木质纹理，碎屑落，而那饱经岁月沧桑却保养得极好的手指，稳得没有丝毫颤抖。

“只要没有证据就够了。”狄恩微笑，“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她忙碌，这样才能无暇他顾。

“八卦终归是八卦，贺兰跟唐川是一对，娜塔沙最终还是你的。”狄恩悠悠说着，刻完一线，他拿起手杖仔细端倪，手指抚摸着那纹路，像抚摸着最亲的人。

谈判的技巧，其实跟买东西讲价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想砍价，得先砍个半价，直接将对方的心理预期杀到最低，然后再慢慢往上抬。

乔伊，心里的警戒却已经提至最。狄恩的这番话让他不得不怀疑，不，是确信，他在狄恩心里已经是半个叛徒了。这一手啊，狄恩自己不能的事，推给乔伊去，不乔伊是否背叛，都肯定会应承来。他没有理由拒绝。

“草包才好说话不是吗？他太聪明了反而不是件好事。”狄恩说。

乔伊坐在他对面，“父亲难不怕八卦愈演愈烈吗？您儿在里面扮演的可不是个好角。”

“你母亲……她是我人生中一个妙的意外。”狄恩说着，终于抬看向乔伊，“你不明白吗？就像莱茵跟你一样。”

而时刻关注着她，不时鞭策着她的乔伊，也正面临着自己的局。

乔伊心中了然，扶持阿夫上台，恐怕是狄恩在拟定暗杀迦西的计划时就留的后手。既然傀儡不听话，那就换一个。原本这个人选是娜塔沙，但娜塔沙超了狄恩的预料，所以娜塔沙也被舍弃，这才便宜了阿夫。

“唐川必定会混淆视听，用半真半假的话去掩盖最深的事实，你要想办法揭穿他跟人工智能的真实关系。你当初是跟他们一起到的圣苏里，是什么况你最清楚，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我也放心，但是有一，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住脚。”狄恩说。

“父亲希望我怎么？”

“现在是信息时代，帝国的运作不可能脱离中央系统。琼斯先生，亲王殿，你们一定知贺兰在公共星域遭遇埋伏的事，对方派了那么多兵力想要置贺兰于死地，可见敌人从来没有放松对我们的觊觎。一旦中央系统

乔伊没再说话，嘴角多了一丝嘲，也不知是对狄恩还是对自己。狄恩重又低摆手杖，过了一会儿，才听乔伊又说：“今天琼斯跟阿夫都去了，父亲的意思是，要扶持阿夫上台？恕我直言，阿夫就是个外中的草包，否则也不可能被迦西一直压着。”

乔伊微微蹙眉，“但那天宋乔当着所有人的面警告您，如果消息漏，恐怕我们就是第一怀疑对象。”

对的对手。”

另一边，琼斯和阿夫已然被唐川的话说动。因为唐川最后说的那些话可没有骗人，他真的有摧毁中央系统的能力――如果他愿意拼死一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