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

他开的那间小破公司，给临时工的年终奖是五千，正式员工至少两三万。

程宇总是跟罗战一混着，程大妈瞧在里的。她这儿养到这么大从念幼儿园开始，她就没见过程宇跟边儿哪个姑娘这么亲近，这么和谐，包括以前那些个女朋友。

张晓一拍大：“我，不是吧？你们片儿警真跟那扫大街的差不多！”

程宇微微摆手：“有规定的，不让这样儿。”

张晓跟程宇喝了几杯，搂着程宇肩膀聊：“我说程宇，你，工作累吧，辛苦吧，挣得少吧？别警察了，来我公司呗！”

程宇埋正吃着呢，一听这话，筷都快给嘎嘣嚼了，从碗沿儿上偷偷溜一揶揄罗战的小神儿：得厨房啊你小样儿的，你就是给我主的，媳妇，没跑了你！

“得厨房，咳……”程大妈那时候叹气，瞅着罗战，自言自语：“小罗这要是个姑娘家的那成了，可这是个小啊……”

“三千。”

你再三跟人赌咒发毒誓说，我真没有，别人又该说了，你一公务员都没捞着钱，你混得也忒差了，你瞧别人都怎么混得？就你最没本事了！

程宇跟他碰杯，不答理他。

李莲花说：“程宇也是好孩。你们家程宇一表人才的，穿着警服，是得厅堂那种，小罗这属于得厨房！不一样的好！”

程宇喝得也有儿眶发红，伸了三手指。

罗战这边儿殷勤地给程大妈倒饮料，夹菜，心想，说我得厨房也没错，可是老这样儿难不得厅堂吗？！我这张脸多有男人味儿啊，材多么健，多有范儿啊，老爷们儿上有一种东西它叫作气质！！！

你说你没灰收，别人都不相信，你个警察的怎么可能不捞钱？！

是我们家程宇也这么能就好了，我就再不用替他心了！”

张晓说：“程宇你这人，就是这样，太宁！我是真想把你我那儿去，跟外人合伙，人心难测，靠不住！但是你不一样，咱俩人儿穿开裆时候就在一个沙土堆上玩儿了！嗳不对，当年你妈跟我妈，在东四妇产医院，两张床正对着，咱俩打一生来，就是对床，哇啦哇啦对着哭咧吧呢！这年，上哪儿还能找着像咱哥儿俩这么铁磁铁磁的关系啊！”

你大爷的，这关系也忒铁磁了，罗战在一边儿听着，都嫉妒了。

张晓大惊小怪地：“那你们所里民警，也不跟片儿里这些商拉个关系，搞个副业，挣儿小钱？”

程宇嘴角微耸，慢悠悠地喝啤酒，懒得跟人家掰扯解释。

公务员这行，尤其是警察的，你要是说你有钱，有外快，别人会说你们公检法系统的，都是这货，以权谋私，妈的极其腐败！

张晓问：“程宇，你们派所，年终奖发了吗，发多少？”

张晓来一罐虫草鞭酒，一罐红参海壮阳酒，刚才当着爷爷大

俩秃小就跟双胞胎似的，除了模样长得不像，那脾气那忒合得来了。

一群老人儿边吃边聊，年轻人嫌腻歪，就另凑了一桌。

张的孙张晓，发梳得油光瓦亮，手腕上着名表，一条翘在凳上，一手抄着筷，一手举着杯跟这个完跟那个，还跟当年一样一样的猴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