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跟程宇耗日，前前后后已经耽误了他好几单生意。

程宇咬着嘴唇，冷冷地：“罗战你无聊，混你。”

罗战仔细端详，哼：“还是老字号，‘联升’的，好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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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难以置信地盯着罗战，气得浑发抖。

罗战瞅着程宇红着睛转走了。

罗战这些日诸事不顺，也确实烦心。

罗战瞧见包裹的纸上黑的一枚大字：

罗战又急又气，原地团团转，双手挥舞着撕扯天上飘零萧条的枯叶，用鞋狠踹墙犄角，像个疯。

一起……有些事儿最禁不起细琢磨，一想起来就难受得发抖，程宇觉着自个儿如果跟罗战搞到一起，那自己成什么人了，跟窦容又有什么区别了？！

程宇的脸慢慢地变白了，睛红着，声音沙哑：“以后别再来了……该嘛嘛去，各过各的日吧。”

他为了赶在新年之前开张新店面，这几日泡在店里搞装修。他把一年多赚来的投去大半，想要个上档次的新店。装修的木料石料都是亲自去远郊装修城挑选的，每天盯着工人。

打开一看，包裹里没有信笺字据，只有一双鞋。这鞋还不是现人能穿的鞋球鞋凉鞋拖鞋，而是一双旧时城里老人儿常穿的那种懒汉鞋，白布衲来的千层底儿，黑的鞋面儿。

那天，罗战对程宇气结叫唤：“程宇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算是看来了，你是一在上的社会德楷模你完你尚你一尘不染你他妈的就是后海池里一朵儿白莲花！在你心里，我这辈永远就是一社会渣地痞无赖臭氓，池塘烂泥里一只癞蛤蟆，是我痴心妄想，我不上！！！

他一看见程宇那个难受得让人揪心的模样儿，一秒钟就想把自己的嚼碎了吞去，想狠自己俩大耳歇！他后悔死了自个儿又跟程宇撒泼犯浑耍无赖，明知程宇这人吃不吃的，怎么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就不能哄哄骄傲的小警帽儿呢！

麻团儿武摸不着脑：“战哥，谁给你寄一双鞋啊？还是老儿鞋，这么土！”

程宇那时候真正难过的是，他跟罗战之间似乎隔着一无法逾越的鸿沟，两个人仿佛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个槛儿怎么迈得过去？

这天罗战在新店里指挥伙计码家，忽然接到个包裹。

仿古旧的方桌小凳，红窗屏风，镂空瓦檐，青砖大院儿，看起来很有旧时北平的市井格调。

罗战昂起巴，一副了吧唧的无赖样儿，不忿儿地说：“程警官你甭跟我装，我了解你，你其实刚才就是吃豌豆蓉儿的醋呢对吧？你看见别人跟我乎着你受不了了，吃醋泛酸呢吧？那你倒是也跟我乎乎啊！”

原本还好好的，细长的温存一层一层积累沉淀，看就要迈向幸福的康庄大了，俩人这是嘛啊，为个不相的人，吵什么架啊？！

“你瞧不起我你早说啊你！你当初嘛跟我那么好，你嘛救我啊你你嘛让我对你动了心啊！！！”

罗战那张嘴故意损人恶心人的时候，从来都是很成功的。程宇的自尊心哪受得了罗战这么说他呢……

罗战的每一句话都像刀似的切割程宇的心，鲜血淋漓得。

麻团儿武：“谁送的啊？没写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