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书正，瞿海映喜。

书正素面见着着实一般，扮上之后变化大得让人惊讶。

说完越过瞿海映看见了陈煜，“今天真是个好日，你看看陈煜也来了，瞧我这帮学生的运气。”

瞿海映瞧书正一这般的褶，再看他面上容妆，恍惚间便觉得这些年他丝毫未变，好像完全没长岁数，永远是那个二十岁刚的小青年。

陈煜和剧团的领导过来请瞿助理到正中间等座去，瞿海映拉上了教授。教授当然乐意，脖上挂着照相机，乐呵呵跟过来，不住说要好好拍两张书正老师。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煜还真是不好开，只能听瞿海映说话。

不过短短三十分钟的戏，陈煜被瞿海映一个动作挡回去的话终究还是要说来。瞿海映见陈煜正要开，便笑着抢了话，低声：“陈老师要说什么，我知。请陈老师先听我说，说得有理便遂了我，要是觉得没有理再计较不迟。”

虽然年纪大却依然段十足的吴老师登台，大家闺秀同家人失散的惊惶全然在脸上，张唱那一句，与年轻人毫无差别，金嗓名不虚传。待到吴老师唱耳听人吼、贼山丘这句，瞿海映瞄一陈煜，指指舞台，这意思再明白不过，看戏，别的过会儿再说。

瞿海映迷他这么些年，里原因想的清楚，先是脸型不错，再是油彩画了好相，最重要的，书正有一双活灵活现的睛。了戏，这会儿演的是机聪慧还是懦弱木讷或者是正气凛然，统统都在这双睛上。

“百忙里，百忙里迷失路途，寻妹不见……”书正演这穿得是绿的褶，着鹅黄的衬里，场上过场半圈，百交集唤一声妹妹的名字“瑞莲”，场来也是毫无破绽。

瞿海映回，正对上笑眯眯的陈煜，再看看他们那些人，都是他们剧团的领导。瞿海映微笑回应，估么着戏也别想好好看了，那陈煜明明就是来找瞿助理说话的。

他平时呆呆的总是反应慢半拍，一上台就完全不一样了，整个成了剧中人，完全看不“书正”的影来。这里的蒋世隆是个机之人，旁敲着问瑞兰是否婚嫁，巧设话语骗瑞兰说扮作夫妻的话来，最终二人乱中相依伴，这样的角跟书正这个闷货哪儿有相似的地方了，可书正就是能演，还演得那样好。全因为心中别无杂念，就为这戏而倾心唱念。

锣鼓起，整个剧场忽然就静了来。陈煜见左右都专注与舞台之上，偏叫了一声瞿助理。

第一便是书正和年过花甲的吴老师演，关汉卿大先生里化来的折戏。书正演那丢了妹妹的秀才蒋世龙，吴老师是失散了母亲的王瑞兰，错喊名字相遇的二人先是说不到一块儿，而后因为王瑞兰踏着了蒋世隆的破雨伞结缘，逃避战火的路上扮作夫妻相伴而行，演得就是二人相遇这一。

三人并排坐，瞿海映居中。坐闲话稍许，就开了场，各位领导轮番上阵讲话，浪费了足足大半个钟才开戏。瞿海映这才明白为什么书正今天一儿也不着急化妆换服装，原来时间都在这儿预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