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箫没声，只盯着池野的侧脸，底有氤氲的怒气。

“怎么突然献殷勤？”

闻箫偏过，见池野纵着人满地图跑。

池野没看闻箫，视线定在屏幕上，漫不经心：“我已经习惯了。”

他看起来就像没听见那些对话，但，怎么可能没听见，怎么可能不在意。

学校里哪哪儿都是人，图书馆爆满，连堂都没了位置。去超市买了两罐可乐，闻箫和池野在学校走了大半圈，才找了个花坛边沿坐。

“对我不在意的人，我也不在意他们怎么看我。我在意的人，

“……你发现没有，最后一排次次没人，我说吧，摊上这种儿，家里爸妈不想被气死，只有撒手不……这种我可见多了，一就敢晚自习在教室里打人，把人打成骨折送医院，说不定啊，以后哪天会因为毒过量，死在公厕里了都不一定！”

花坛旁边是一条小路，中间隔了几棵树，路上不断有人经过。

闻箫没信。

人太多，家长撤学校还需要不短的时间，闻箫跟池野又开了一把游戏。

池野跟闻箫走在最后，两人肩并着肩，一路上引了不少女生的神。

中年女人尖利的声音透着得意，“哪像我家孩，得严，绝对不会让他学坏的。”

一时间，闻箫握着手机，没了打游戏的心。

程小宁的声音现在校园广播里，“谢谢各位家长在百忙之中特意时间来学校参加家长会，在此，我代表全校……”

闻箫坦白：“我临时编的。”

有人附和：“是这个理，中考第一，成绩多好，现在还不是成了最末……”

有打电话说“你儿你来教！我是没办法了！这成绩考的什么？年级三百多名，还考不考大学了？”有联系辅导班的，还有分享喜讯的，或者两三个家长走在一起，你夸我儿数学好，我夸你女儿理综分数。

瞥了池野一，闻箫答：“梨花清心，你从来学校开始，就有躁。”

池野跟闻箫对视一，同时放弃了。

池野沉默一瞬，笑：“大概是青期的躁动。”

池野慨：“难得找清净，终于对我们学校到底多少人有了清晰概念。”

听见赵一阳和许睿的对话，池野评价：“这就是，平时过得太苦的人，尝到了一甜，就会很满足。”

坐着无聊，又没老师盯着，池野跟闻箫准备一起试试手游版。

闻箫屏幕的手指顿住。

把花枝接在手里，黄的花看起来很脆弱，池野捻着花枝转了几圈，花立刻落了一大半，秃了。

了两个小时的假？因祸得福啊！”

闻箫喝了可乐，唇被湿，捡了从树上坠落的枝桠，上面还缀着一朵白花，他顺手递给了池野。

场上全是人，篮球场本不够面积，十五打十五，一个篮球抛上天，面一堆人跟着追，有老鹰捉小鸡的效果。赵一阳三个格外激动，争先恐后地怪叫着冲去，加了抢球游戏的队伍。

“不愧是大师，心宽广，看破红尘，我都被你安了。”许睿也淡定了，“伸缩都是一刀，我又拥有快乐了！走走走，去场！”

池野：“梨花真的清心？”

打游戏的时间过得飞快，三把打完，家长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