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时遇见霍延，二十岁时遇见乔昊。

乔昊摇了摇，转了办公室。

石冬冬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办公室的门才打开。

缘分是奇妙的东西，如果把遇见这两人的顺序对调一，自己现在会不会就不这么辛苦？

“你不觉得这种谎话很容易被拆穿吗？他不可能不去咨询你病房里的其他医生。”

晚间的查房比日间要轻松许多，只需询问一病人们有无不适。

“我可以来了吗？”石冬冬扶着门框问。

“放心，陈致会帮我挡着。”石冬冬无所谓地笑笑，忽然想到乔昊也许并不知陈致是谁，于是又解释了一句，“就是我的忠实保镖。”

“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的你自己好好筹划着吧。”乔昊看着石冬冬，看他靠在墙边单薄的样，心又变得矛盾起来。

都是钱惹的祸。

“刚刚那男孩是你上次抢救的那个吧？他还好吗？”石冬冬问。

将手机放白大褂袋，见鬼，他已然成了王菲的铁粉了吗，还是自己隐约在期待什么。

只可惜，世事没有“如果”，乔医生也不见得喜男人。

人无赖里救来时，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心里曾经的英雄。而那是他和霍延的第一次见面。

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作为病人，直接在医院里和乔医生谈恋？

“你有什么事吗？我在上班。”乔昊语气冷淡。

形象代言人此时正一间间病房地微笑，将病人的状况记录在他的工作簿上，准备待会儿回值班室补病历。

无论如何，他想，拿到票的时候要请女孩吃顿饭，顺便说清楚。

乔昊记得自己作为住院医第一次查房的时候还有些腼腆，因为总会遇到家属们对他客气地寒暄。

21床的男孩安宁是重监护对象。

石冬冬吐了吐，“我是来跟你说谢谢的，谢谢你帮我。”

于是科里的小护士都跟病人称他为“微笑先生”，主任说他是呼科的“形象代言人”。

来的母母亲睛红红，儿满脸激。

“朋友能买到王菲演唱会的场票，要不要帮你带两张？”

女孩的回复迅速发了过来，“不急，拿到票联系你。”

石冬冬知，乔昊一定大度地原谅了那个打人的男人。

“好的，谢谢，两张，钱我改天给你。”乔昊将这行字发送去。

工作辛苦啊，这么年轻啊，有没有成家之类。

尽只有十七岁，但他的心脏完全是七十岁的了。医保的额度用尽，几家医院拒收，辗转折腾了好久才转到本院，但心外科却因为他无法行手术而把他了呼科。乔昊非常同这孩，所以对他父亲的鲁莽举动也大致能理解。

乔昊再次打了句“谢谢”。

“暂时没什么问题了，”乔昊仍站在门，没有请石冬冬去的意思，“你来就是问这个的？没什么事回病房休息吧，‘瘤病人’这么到跑不好。”

乔昊皱眉，正想回复“不了，谢谢”，手指前却又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

这晚，又是乔昊值班，去查房前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发信人竟是上次与他相亲的那女孩。

如今他已能应对自如，这些善意的话语只需轻轻一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