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琮笑：“杜卿今日，何以官服都不穿？”

况且，后手应该还在后。

杜誉松了气，这才立了起来，却也不敢抬。

赵琮佩服他的本事，只要杜誉始终心思正，他并不愿抛弃此人，毕竟培养一个合心的手总要几年。

他再度跪来：“陛……”

娘皆在福宁殿等您呢！”

首先要解决的便是杜誉的事，翌日他便召杜誉，私与他在崇政殿说话。

赵琮浅淡笑意：“回去好好歇息，歇够了再来中见朕。”

他意识地回就想叫上小十一同回，他也回了，更是看到小十一，却也看到他后的两位貌女娘。他这才想起，一切都不同了啊。

赵琮多希望他能说一句“我明日便去中看你”。

他心中有鬼，愈发要借两位妾侍掩饰。

赵琮叹气：“朕倒宁愿他的确未叫朕失望。杜卿这些时日一直闭门家中，怕也不知外的事

杜誉立即作揖：“陛，臣心中有愧，无颜再穿那紫衣！”

赵琮觉着自己还有话要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他只好再：“朕回了。”

“……是。”杜誉的后背上起了一层的汗。

这些宰相虽平常与御史台之间相互牵制，但在朝中，说句一人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为官者，能当上宰相，那便是最大的成就，尤其杜誉与钱商是大宋仅有的两位正经宰相，还不是副相。

可他没说。

若真不信，岂能拿来说？陛是在试探他！

赵琮也未叫起，而是喝了一茶，随后放茶盏，声音清脆。他就这般看跪着的杜誉。

一回到开封府，想到待会儿便能到熟悉的福宁殿，他心中也安。

赵琮再笑了笑，终究坐车中。

“是。”

这一个月来堆积的政事，去一趟，带回来更多的政事，令他忙得无暇再去伤。

“是。”赵世碂应声。

隔了会儿，他见杜誉的后背已有些微颤意，终于开：“杜卿请起。”

杜誉心中刚一松，赵琮又：“虽说那位被刺杀的盐税司家中的账册上，的确有你的名字，朕却是不信的，朕不信你贪钱。”

哪怕他去的地方曾是他上辈的老家，可跨过千年，那里怎会还有他的家？

这回的事，虽指向杜誉，却也没有明确证据，他并不好给予任何罚。

外再好，还是家中好，这句话不假。

杜誉真是有苦说不，他堂堂一国宰相，怎会贪这些？位极人臣，位极人臣，他已到这个份上，岂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杜誉能令太后重用，还能令他赵琮继续用他，自是有本事的。

赵世碂目送中车队离去。

“杜卿言重，此事与你并无关联。”

无论对与否，赵琮一回到中，便又开始忙碌，且比从前还要忙碌。

杜誉连官服都未穿，来便跪在地上拜见他。

“怎的说着说着又跪了来。”赵琮依然笑，只是再不叫起，而是，“林白此人，也是你为朕所荐。他这人虽有些迂腐，办事倒利索，也刚正。朕也不信他贪钱，但朕信与不信，总归是没用的，知人知面到底不知心，杜卿，你说是也不是？”

他想，这样应当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