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有了自己的心事，于是也开始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皱眉叹气，被一些很小的事折磨得心生疼。

叶栖华犹豫了一。他虽然觉得谢行对他没有恶意，但还是习惯地在外用了假名字：“裴颢。”和京中所有世家弟一样，叶栖华也有一个隐瞒名浪江湖的梦想。虽然他为唯一的嫡皇大概没有这个机会了，但还是偷偷给自己编了一个假名和天衣无的假份，盼望着若有一日……若有一日，他真的可以得到自由，和裴扬风一同纵天涯。

裴扬风看他：“你知？”

谢行在人掌心写字：“你叫什么名字？”

那些事都过去很久很久了，叶栖华却意外地记起来，好像那时的一草一木都被刻在了心底。

余一命翻了个白：“他现在是个聋，听不见你说话。”

他话音未落，裴扬风已经起，脸黑如锅底：“来人，彻底搜查杏花巷！”

顾云深剑眉深锁，不知该不该说。

谢行看着叶栖华那一脸要咬人的表，急得抓耳挠腮。

顾云深脸微变：“杏花巷？”

谢行愣了一，他确实是景昌七年的武状元，可那次完风之后他就乐颠颠回到江湖中逍遥快活并未官。这人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居然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侍卫匆匆而来：“殿，脚印在杏花巷附近失踪了。”

宣王府，气氛压抑。

微一迟疑，顾云深说：“曾听说那是京城最有名的烟花巷……”

叶栖华终于从对方的僵中察觉到了一善意，他犹豫了一，怯怯地抬手，摸索着抓住了那人的手，在他掌心写：“你是谁？”

如果叶栖华真的是被那个人带走，那就不会有危险，反而可能……比在裴扬风手里更安全一。

那么小的孩哪看得比武，叶栖华记得他看了很久的云彩，有一朵白云像只憨态可掬的小白狗，被风得尾巴渐渐摇向了东方的天空，小小的叶栖华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第十三章

他风华绝代的母后一年又一年地展不开眉。

叶栖华胡乱摸到的被褥，糙的布料上没有凤宁的熏香味，这里不是母后的寝！

谢行像一只蹲在兔旁边的老虎，小心翼翼地抬起爪想摸兔的：“你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一个人带着郁血腥味的人缓缓靠近他，叶栖华惊慌失措地向后躲，可床上摸索不到任何可以防的。

谢行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修长白皙一看就自小生惯养的手，写了“谢行”三个字。

景昌七年的叶栖华才只有两岁，还不如那张酸枝木椅。可他却清晰地记着那年的武状元叫谢行，甚至记得那一年的椅雕的是百花簇凤，他的母亲刚刚被册封为凤宁皇后。

黑暗和安静都让人觉得无比恐慌，叶栖华在一片混乱之中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他忍不住大喊了几声：“母后！你在儿臣边吗？母后！”可摸在咙上的手指却连一震动都觉不到。

叶栖华歪想了一会儿，在谢行掌心写：“景昌七年武状元？”

他记得那个人，那时他还小，圆的被女抱着放在观武台的座位上，和皇兄们坐成一排瞪大睛看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