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睛，眶一就红透了，嗫嚅：“昔儿知自己是个外人，所以一直在舅舅家很安分守己，从来不敢说些什么。”

“谁说你是外人了？”顾斐不悦。

顾斐正在气上，哪里肯听，直冷冷拂袖：“我打的就是她，年纪小小的，心思居然这般恶毒！打死都不为过！”

“白姨娘就是这么说的。”程昔哽咽：“大表听不惯，就上前评理，不曾想失手误推了白姨娘。舅舅一定要罚的话，就罚昔儿一个人吧，昔儿就是那个外人啊！”

顾明潇脾气也得狠，还真敢再说，“我说除非阿爹打死我，否则我决不认错！”

顾斐眉心一一的，抑着两分火气，问：“你说什么？”

顾斐放手去，深深了气，也是真的对程昔不去手。毕竟明潇是自己家的，程昔却是妹妹家的，不能随便打。

顾斐这才转过来，两紧盯着程昔不放，许久，才又指了指顾明潇，问程昔，“你就这么维护你大表？她方才可是动手伤了人的，你没瞧见？”

顾斐听得心里更烦，侧首怒斥：“你闭嘴！每回都是你最先哭！什么你娘，那是你姨娘！你母亲只有一个，你可不要坏了府里的规矩！”

程昔：“我说，舅舅已经不是昔儿原来那个舅舅了。我的舅舅是世界上最好，也是最讲理的舅舅。他会带着我跟大表一起去骑小，放风筝。可是现在的舅舅连句解释都不肯听。”

顾明潇登时脸惨白，唇角哆嗦着，脚像是生了似的，半动弹不得。只能瞧着她爹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连哭都忘记了。

“胡说！你几时是外人了！”顾家男疼妹妹都是一脉相传的，顾斐从前恨不得把顾梦晚捧在手心里，自然连带着对程昔也好。一时气恼白姨娘说话不长脑，又有些后悔刚才动

有问清楚，你打明潇什么！纵是真的是明潇的不是，家里不也有家法在，你何必动手打她？丫鬟婆们都看着呢，你让明潇的脸面往哪里搁！”

顾明潇哽咽：“我哪里是为你，我就是看不惯白姨娘张狂的样。我推了就推了，我敢推我就敢认。除非阿爹打死我，否则我决不认错！”

顾斐地扬起了手，不曾想程昔一窜到顾明潇前，伸开双臂拦：“舅舅不要，舅舅！”

顾明漓登时就没了声音，只垂抹着泪。

程昔不肯让开，哪里肯让顾明潇再为了自己挨打。索就昂着脸：“舅舅要打的话，就打我好了。舅舅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已经不是昔儿从前那个舅舅了！”

程昔：“我瞧见了，就是因为我瞧见了，所以才觉得舅舅不讲理。”

程昔赶紧跟丫鬟们一起去扶顾明潇，见她半边脸都了起来，唇角都被打破了。眶一就红了，她小声：“对不起，大表，都是我不好，你原是不必为我的……”

顾明漓抱着假装昏倒的白姨娘还在一旁大哭，“爹，大要杀了我娘，爹爹救命呀！”

谁料最后一句就被顾斐给听见了，当场就暴怒：“你说什么？你有胆再敢说一遍！”

“昔儿，你让开，这里没你的事，回你院里去！”

顾斐听了，然大怒，秦氏上前也没拦住的，被顾斐一把推开，歪倒在了丫鬟婆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