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了没有加劝说，其实他当时心里还隐约怀抱着甘南能够自己想通的奢望，于是一直拖到了寒假。

有些东西，不能想，越想越瞎就走了死胡同，钻了角尖，完全背离初衷了。

苏北挫败地抱住，颓丧地坐到椅上，疲倦：“是，但是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

甘南冷笑一声：“又来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我转专业么。”

好运不会永远眷顾一个不曾付足够努力的人。

苏北表面维持的冷静淡然全数破碎，他几乎是失声吼：“他们都不是你！你应该去学自己喜的专业并且永远游刃有余！而不是总是对课程提不起兴趣，每每都要到期末才手忙脚乱地临时抱佛脚！”

苏北既惊讶于他对二人之间的思考如此深，又觉得他过于杞人忧天，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我承认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不是异地啊，我们比他们幸运多了，我们只是不再是一个学院而已，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去住，好不好？”

那日正好年二十八，趁着严谨和董菲妍去采购年货，苏北摆了长谈的架势。

甘南的微积分还是挂了。

“不要跟我说什么距离产生，这么多异地恋分手的例在前面摆着，你信么？两个人的交往圈不一样，双方的环境不同，还能有多少共同语言？”

“你担心太多了，我学期就会好好学习的好么，我保证。”甘南皱眉。

甘南被他一个一个“挂科”说得烦躁，忍不住回：“那你要我怎么办？是我想挂科么？挂科又怎么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挂！”

他自认为自己提了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然而甘南听了却真正冷脸：“是啊，你永远这么贴，你总是说如果我想的话，那你呢？你想跟我去住吗？我有时候甚至在想你想跟我在一起吗？还是仍然是那句话，我想的话，你就同我在一起。”

苏北却对此置若罔闻，神郑重：“你对你的挂科怎么看？”

“甘南，这只是大一上学期，你看过以后的专业课吗？材料力学、机械原理、电工电……你打算一门一门挂过来么？”

“我没有不在乎。”苏北疼地着额角，试图解释，“我只是希望你选择自己真正喜的专业，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只是不再一起上课，其他的不会有任何变化。”

甘南不忍看他这样，只好转过，哑声：“我也不明白，我那么不想跟你分开，而你却一都不在乎。”

这话其实已经分不是气话还是良久以来的心里话。苏北的冷静理智在平日看来简直是他到骨里的优，然而一旦到了这种时候，甘南又觉得他像是对这段自己努力维系最为看重的半都不在意。

甘南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办法啊，期末考的科目太多了，没关系啦，反正还有补考，我寒假再看看呗。”

于是，他心里的恶意泛滥开来，对苏北明显受伤的表视而不见，只冷冷：“苏北你总是这样，认为这样对我好，那样对我好。”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就像你那时执意要分开，不就是于为我好的考虑么。但是，你到底知不知，我要的究竟是什么？”

苏北淡笑：“每个挂科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但是你看到谁学期真的就没再挂了？”

就像

一开始甘南还能玩笑：“这是怎么了？要审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