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嘉想甩开霍森的手，泪朦胧之间却发现霍森长袖掩映着的手腕有些不对。

栾嘉浑发冷。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的无能。

真的该到此为止了！

直至栾嘉的底染上了怒意，霍森才开说：“如你所见。”他把手伸在栾嘉面前，“那一次车祸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有截断的迹象，接着思维缜密的他很快发现了我的存在,他竭尽全力想抵抗睡意,有一次曾经三天三夜不睡觉,每次撑不住时就在手上划一刀。”

霍森说：“血又又红，缀在伤上特别漂亮,有时上很久都不会凝固――伤总是那么深,有时能看见骨。可是人是需要睡眠的，所以即使他在手上划那么多,也没办法避免沉睡的到来

第216章艰险

一定要把他们之间的回忆全都毁掉才甘心吗？

――上面密布着狰狞可怕的疤痕！

栾嘉的泪让霍森整颗心都被击碎了。

为什么霍森不能好好地和他告别呢？为什么不好好地告诉他――告诉他他有他的责任，他要支撑起他的家族，他要守护他的家人――告诉他他连婚姻都要拿来当筹码，以保住查理兹家的荣光？明明作选择的是他，为什么表现得比被抛弃在原地的人还要痛苦？

霍森三步并两步地冲上前，一把抱住了栾嘉。的本能终归战胜了理智，他想念栾嘉，他发疯一样想念栾嘉。霍森用力抱紧怀中的人，泪无声无息地落了来。他无法解释订婚的事，也无法解释自己此刻的行为，他只想最后一次这样抱住栾嘉――他只想就这样静静地抱住栾嘉。霍森微微地发着抖，嘴唇也微微地发着抖，连带声音也在颤动：“嘉嘉，嘉嘉。”

霍森注视着栾嘉满关切的脸,刚才的痛苦、挣扎、失控，早已完全从他脸上消失。

栾嘉浑一震，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睛。他死死地抓住霍森的手，把那将手臂挡得严严实实的衣袖用力往上推。

真的够了！

栾嘉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霍森疯了，要不他怎么会在这样的日被霍森抱在怀里――这明明是霍森和别人订婚的日，霍森却这样痛苦地喊着他的名字。栾嘉用力挣开霍森的怀抱：“够了！”他连退几步，站在远离霍森的地方咬着牙说，“够了，霍森・查理兹！”

有必要说对不起。”他转要往外走。

阳光通过落地窗在屋碾转,落在栾嘉和霍森两人上。栾嘉的目光从疤痕上挪开,挪向霍森突然变得平静又漠然的脸庞上。栾嘉纤细的结动了两，再一次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栾嘉背脊也微微地颤抖起来，泪终究还是不争气地掉了来。

一定要这样吗？

他他啊，他那么他啊，就算他什么都不了，就算他什么都帮不上忙，他任，他没用，他只会依赖他，但他们相了那么多年，连一个正式的告别都不得到吗？

栾嘉错愕地抓着霍森的手,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一模样可怖的疤痕：“怎么回事？”

霍森伸手抓住栾嘉的手腕，不想让栾嘉就这样消失在自己前。

霍森挣开栾嘉的手，仔细地把衣袖重新放,把袖扣重新扣回袖。

这样的霍森是栾嘉所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