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在那里吗？

傅西棠听得懂他未尽之意，却是轻笑了笑，说：“你倒不如说，你不该那么早就睡过去，否则这城里也不会变得那样乱。”

“喝一杯？”商四挥袖将棋盘上的棋抹到一旁，从廊的暗格里，拿了一对小酒杯。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罢了。

于是，一壶酒，两个人，这就喝上了。能够佐酒的，除了这满园风光，便只有那些模糊往事。

另一边的许白拍完戏，却已是傍晚。他看了看手机，见傅西棠迟迟没有照约定来接他，于是主动发了个信息过去。

不于什么理由，都无法改变它的本质。

许白一瞬间想到了许多猜测，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不安。等到了目的地，他给自己施了个小小的障法，便让姜生先开车回去，独自跑了公园里。

许白：我去找你吧，从我这儿过去并不远，你在那儿等我，我很快就过来。

傅西棠也是一一杯酒，却优雅得，一举一动都透着一成熟的魅力。

漂泊的旅人，也终将回到故乡。

商四用的是肯定句，傅西棠便也肯定地回答他：“六爷是义士，这是我应该的。”

商四悠悠地喝着，一一杯酒，懒散中透着一豪气。

酒过三巡，傅西棠告辞离开。

傅先生：北海公园。

傅西棠回得不快也不慢，大约隔了两三分钟，回过来一句：抱歉，我忘了时间。

“你若……”商四说着，却又没说去。他想说，你若不去，或许就能护住傅北海，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孑然一，四奔波。

诅咒，也不过是因果循环。

许白特别不喜打电话，能发短信解决的事，绝不通话。

傅先生：好。

“谢谢。”傅西棠礼貌谢。

傅西棠也举杯，两个票友，时隔百年后，终于又能安安静静地坐来喝一杯酒。

商四耸耸肩，拿起酒壶给傅西棠满上，举杯：“还没有跟你说，迎回来。”

许白地从这句话里品不对味来，便直接问：你在哪儿呢傅先生？

“请。”傅西棠。

陆知非微笑，而后淡定地拍掉商四搭在他腰上的狼爪，继续坐到一旁他的刺绣去。

姜生看着他匆匆的背影，挠挠，完全不知这又怎么了。

可假设一个已经成为事实的事，实在无趣。

许白收起手机，匆匆跟姜生打了个招呼，便直接坐车走了。刚才看到北海公园这个地名的时候，许白的莫名了。

良久，商四摩挲着酒杯，说：“听吴羌羌说，小六去昆仑的时候，你去帮忙了。”

如此想来，他也没有资格去谈什么良善。

死亡之后，终将迎来新生。

他想起了北海先生，还有书中的那些见闻，于是想也不想，便要去找傅西棠。商四神通广大，一定已经找到了碎片的落，可傅先生为什么又会去北海公园呢？

这时，陆知非端来了一碟花生米和一盘松花。花生米是他自己炒的，松花是自己的，碟放在棋盘上发轻轻的敲击声，淡淡的香味将两个喝酒的男人从往事里一拉回了当。

商四只得耸肩，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仰一饮而尽。

他为什么放过那一家人？无非是首恶已死，稚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