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声调微显哽咽，却装镇定：“好。”

他是喜着顾渊的，故而想一直这么站在他的边，与他互相扶持着，比肩而立。

他们走飞云山庄，一路到山门之前，顾渊三步回首，忍不住再三转去看。

……

黎穆还等在门外，他见顾渊来，原是想要说话的，可不曾想他一看见顾渊双发红，低垂着不发一言。黎穆微微一怔，便将那几句话咽了回去，上前去轻轻拉着顾渊的手，低声说：“潜之，我们走吧。”

他们这么走了半，忽而见得前方有一伙人聚在路中，他还不曾反应，黎穆已拉着他躲路旁，低声与他说：“那些好似均是你们正之人。”

他想此番去清玄山为贺潺寻回肉之后，定要请易先生先将他还活着的事告诉母亲与雪英，无论结果如何都好，他绝不能让她们在如此痛苦苟活去。

顾渊眨了眨，只觉中酸涩不已，却想男儿有泪不轻弹，便又将泪憋了回去，轻轻一，说：“是。”

顾渊皱眉仔细查看，那些人明晃晃穿着凌山观的袍，一便可认他们是何人，只是离得远了，他有些认不

，她定然还以为自己是尹千面，又要平白吓到她。顾渊只得站在床边看着，他知时候已不早了，却舍不得离开。终于定决心转过去，心中却早已后悔起来。

他们离远了飞云山庄，顾渊以符纸传信给易先生，想要问一问如何辨认尹千面的方法，易先生却并未立即给他们回信，想来是因为门中事务堆积如山，他一时不空来。

他极为不舍，却听得黎穆在旁：“总会回来的。”

顾渊先问过贺潺他当时所走的路线，清玄山中不少散修，或居于之中，或在山间搭一草屋暂住，贺潺那日就是打算去寻一位散修的。这人住在半山腰，结了一间草庐，与贺潺是多年好友，贺潺本想去找他喝些小酒聊一聊天，却在半上遇了袭，顾渊与黎穆便也顺着那一条路走去，途中左右仔细查看，生怕漏去了些什么线索。

他别无所望，只盼着这岁月能够久长。

他担心自己若是说了太多的话便会忍不住当场掉泪来，脆便这么装着镇静，随着黎穆走了几步，已离了山庄，到那半山腰上，黎穆却忽而站住脚步，回首问他：“你可曾累了？”

不过走了这么一段路，顾渊并不觉得疲惫，摇了摇，本想说他们应当快些赶到清玄山去，却不想黎穆已转过来，一言不发地忽而将他一把搂住。顾渊浑一僵，正不知黎穆为何突然如此，却只觉黎穆的耳朵轻轻蹭了蹭他的脸侧，酥酥/的。

顾渊与黎穆终于动赶往清玄山，这清玄山极大，想在几日之踏遍清玄山几乎便是无稽之谈，更何况贺潺的肉总不会好好摆在路上等他们来拿，山上众多，究竟要到何去寻，真是毫无绪。

他伸了手，学着顾渊以往摸他的模样，轻轻了顾渊的后脑，似是想再说些什么，却终究不曾开，只是将顾渊搂怀里，除此之外，他不知还有什么办法能抚顾渊的心。他终于觉察顾渊的舒缓来，渐渐发着抖，伸手揽着他的腰，埋在他肩，压抑着哽咽起来。

而黎穆轻声说：“若是累了，便停来歇一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