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宁愣了愣，抚着棺木晃了晃。

“他、他来什么？！”

“呵，你们兄弟还有什么悄悄话，我不能听的么？”

夜璞周一震，惊疑看向那人。他来中原许久，举止言行都刻意掩盖苗疆形迹，却究竟是哪里了破绽？

***

“殊宁，”凉王直起，目光平静如：“慕容纸来了，就在门，要一同去会会他么？”

慕容纸并多顾看那华服青年，只恍恍惚惚跨英王府大门。那青年负手站在门边，只在夜璞从他边过时，忽而小声问：“这位公，莫不是苗疆之人？”

只见那人温文一笑，并无多言。

晏殊宁一惊，想了想：“对了……他、他可以控尸逆天！不，不行！我已决意要将昭明遗以公卿之礼风光葬！绝、绝不让那人带走，肆意驱使玩！”

腰间金铃轻响，四皇英王从前院一溜烟跑灵堂，一把拉过宴语凉去，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我便是这么说了，殊宁你不甘心又能怎样？”

“殊宁，慕容纸会控尸，难不是好事么？”

宴语凉眯起睛，带笑不笑：“若能说动他控着镇远将军的尸，去收沧澜和沙柳的兵权，我们此番，不就有了同成王的一战之力了？”

……

“师父，师父！我们回去吧！您都看到这儿满府哀肃了，镇远将军已去，徒儿不曾骗你！走吧！朝廷的人我们惹不起，又何必，又何必……”

宴语凉恨铁不成钢，推开发狂的宁王：“你如今能打我，可你手长打得到成王么？莫不知成王他们，如今恐怕在大开庆功宴喜笑颜开呢！殊宁你真想替镇远将军报仇，那就振作起来，想办法杀了荀长、杀了成王替昭明报仇！莫要在此又哭又笑的惹人笑话了！”

“我要替昭明报仇。绝不……绝不放过成王和荀长！呵，荀长……越陆异族贱籍，狼野心喂不熟，竟敢和成王勾结！莫说是他，待我有朝一日等上城楼，那整个低贱的越陆族裔，都要全为我的昭明陪葬――！”

“不见到他……我断不会回去。”

晏殊宁张了张，似是想要反驳，却始终无言以对。

慕容纸静静站着，除却剧烈起伏，神模样倒是平常。反正他本就脸上唇上都没有血，这般看着，倒也同寻常无异就是了。

宴语凉神明灭，只微微笑：“殊宁这么想就对了。”

晏殊宁闻言脸骤变：“你、你想让那个人控尸昭明？！不……不行！昭明已逝，当土为安！他生前……我已对不住他，又怎么忍心再在他死后――”

垂首去，整个人显得无比落魄。

殊宁注定是心怀天苍生之人，本就不该再有肋，心中只可有天，不可有任何得以倾国倾城之人！”

“我……不回去。”

棺木之前，烛纸烧

“你说的……对，说的对。”

“昭明他既活着时愿为殊宁赴汤蹈火，死后若是还能帮上殊宁的忙，也该是其心愿所在。”宴语凉冷冷：“不然，我等难就守着一句死尸，任成王横行坐以待毙么？”

“既是前来吊唁，你们便莫把客人挡在门了。慕容主，请吧。”

“师父！”

“死、死得其所？宴语凉！你、你明知昭明对我何其重要，你竟还这样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