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分长了吧，那么大的莴苣，上了一天班。职员们找我汇报的时候yan睛一直盯着我桌zi上的莴苣。”

戚山明笑：“然后呢？”

“那天肖铎星正好也不知dao从哪里抱了一只liu浪狗回来，对了，你不知dao吧，他是那种随shen带火tuichang和chongwu小饼gan1的人。结果那天职员们找他汇报，就忍不住一直盯着那条小狗看，回来后还八卦我和肖铎星昨天的真心话大冒险输的有多惨……”

他自己笑得停不xia来，一缕额发落到了眉mao上。戚山明看着他，突然伸chu手碰了碰他眉骨上的淤青：“还痛吗？”

方栩文差dian咬到she2tou：“还……还好。”

两人沉默xia去，火苗噼啪，远chu1的河shui上星光闪烁。方栩文望着远方，犹豫了很久，最终问dao：“昨天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打不过你，跑了。”戚山明喝了一kou酒，“别怕，我会chu1理好的。”

方栩文说：“我没关系的，如果xia次他又来找你的话要告诉我好吗？我可以帮你的。你……你不用把所有事qing都扛在自己肩上，我很乐意帮你。”

戚山明diandiantou，把锅里的东西倒chu来，熄了火堆没再说话，闷tou不断喝酒。方栩文垂xiayan睛看自己的手指。不知过了多久，远chu1的风终于chui来，草叶低伏发chu沙沙的响声，连星星似乎都在风中颤抖。方栩文裹紧毯zi，发现戚山明已经喝了不少酒了，此时正坐在那儿垂着脑袋发呆，yan神愣愣的。

星光镀在他的脸上，描摹chu柔和微亮的轮廓。

方栩文突然想吻他。

这个念tou乍一chu现，他ma上别过yan在脑海中痛斥自己：“他喝醉了，你不能这么gan1，你这样是乘火打劫、趁乱行凶，趁人之危，落井xia石，是……”

成语还没找完，他又看了戚山明一yan，脑海里只剩一个声音：“我想吻他。”

他于是慢慢倾斜shenzi靠过去，心tiao加速，拳tou紧握，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他逐渐前靠，半路却想到：“万一他没喝醉呢？亲了之后怎么办？多尴尬啊，难dao要他自己打车回去？”

他沮丧地坐回来。

风又chui来，山谷里全是细细簌簌的声响。是树叶、河shui、鸟在说话，它们在耳边不断重复呢喃着什么，他侧耳去听，风里是数万个微小cui促：“去啊、去啊、去啊……”

他顿了顿，又想：“那就是我喝醉了，对，是我喝醉了。”

他叫：“戚山明。”

戚山明扭tou看他，表qing空空的。他凑上去在他嘴唇上碰了一xia，然后飞快地坐直回来紧紧盯着戚山明的脸看他反应。戚山明脸上的表qing没什么变化，仍然直愣愣地看着他。

――没有反应，真的喝醉了？

“亲都亲了，”他冷静地想，“一不zuo二不休，再来一xia，再来一xia好了。”

他给自己打气，又倾shen吻他。一个轻柔到似乎还没碰到就停止的吻。他这次没有急着坐回去了，脸只微微后退了dian，仍在一个很近的距离看着戚山明。对方的睫mao长而密，此刻微微颤动着，其xia的yan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栩文。

树叶摇曳，河shuiliu淌。

戚山明垂xiayan，xia巴往前一送，嘴唇轻轻贴了上去，吻了他。

方栩文的呆滞只持续了半秒。半秒后他不guan不顾地伸chu手扶住戚山明的后脑，将他压向自己，加深这个吻。四周的一切霎时消失，声音和光线都隔得很远，他觉得自己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又或许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个吻而生的。世界提着脚步回归，他又听到了风声、树叶声、shui声，可那些都不重要。此刻，他只想接一个吻，一个漫长的、浪漫的、温柔的吻。

一个迟到很多年的吻。

一吻结束，他们额tou抵着额tou，鼻尖蹭着鼻尖，各自深呼xi平复心qing，温re的气息扑在彼此脸上。方栩文这时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往后倒去，躺在草地上看星空。戚山明也笑了，跟着躺xia去，挪近了一dian侧shen看他，又伸手轻轻抚摸他鬓角的tou发。方栩文转过tou摸他的酒窝，笑dao：“你喝醉了吗？”

戚山明说：“我喝醉了。”

方栩文凑过去吻他。

“那你呢，你喝醉了吗？”戚山明问。

方栩文说：“我也喝醉了。”

戚山明捧起他的脸，垂xiatou长久地吻着他。

他们躺在草地上不厌其烦地玩着这个幼稚的游戏，接了无数个带有星光与loushui的吻，然后彼此依偎在一起。方栩文看着戚山明，嘴角上扬，很幸福的样zi。但慢慢的，他的笑容消失了，像逐渐弥散的雾气，他yan圈发红，hou结颤动，哽咽着说：“小山，我ai你。”

戚山明用手指揩去他的yan泪，自己的泪shui却划过鼻梁，落在了他脸上。

“我也ai你，”他说，“这是我最后一个秘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