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才说,「可惜何二夫人死得早,如果她活着,至少还有个人可以抱着你安―句,为你心疼。」
是我哭着答应今生今世不见你一面,才让那惊人的悬红停止。
你忘了吗?
书房里不同的人,为着不同的重要事请示,偶尔把疑惑的目光投到我上,看我蜷缩着衣衫不整的,看我哭到天昏地暗,没有一人敢开询问。
懂事后,我对安燃说,「书房至少应该有张沙发,自己坐着,其它人都站着说话,多不可一世。」
他从我边走过,回到桌前,继续签他的档。
是我绝,饿到奄奄一息,哀求大哥放过你。
是我跪在地上求。
只一句,我就碎了。
他把我抱在膝上,理江湖大事,他吩咐手办不好的事前,会先低,笑着说,「君悦还小,不要听大人说话。」用有很多老茧的手掌轻轻捂住我的耳朵。
我悲痛绝,放声大哭。
所以,他成了溺幼的黑老大。
连大哥,都必须规规矩矩站在他面前。
而安燃,他的书房,如今摆了沙发。
他知你碰过我,找人中途截你,要取你一双手。
但,我不同。
他居临地看我,我泪迷蒙,也看着他。
我哭了很久,哭到咙沙哑,哭到视野摇晃,模糊一片。
就连我自己,又何曾想到?
我的脸庞酷似妈妈,巴尖尖,过于眉清目秀,有相师看过,说不好养,易夭折。
当不再有人心疼,不但泪,连全上,也再不值一个钱。
所以,我没有得到自己的书房。
安燃说,「抱怨什么,你好好读书,等将来有自己的书房,大可以尽摆设,放多少沙发都可以。」
他听了,很久没有声。
我是幼,不需要继承家业,不须担心过度。
他问,「觉如何?」
等他知你睡过我,大哥发了江湖公告,悬花红要你一条尸。
我在上面碎成一片片,还脏他的沙发套。
他说什么,都不如这句。
我看了他很久,说,「安燃,妈妈说,你会好好顾着我。」
何家君悦,在沙发上,只是一个盛载望的容,一个有温度的容。
安燃大权在握,尽兴之后,才起,拉上链。
大很脏,把档的沙发套都脏了,我茫然地用指尖去抚那腥腥的白黏,想着从前爸爸的书房。
大哥知你亲过我,气得要毁你的容。
我确实没志气,指天发誓永不见你,第二天却窗逃跑,逃到你的怀里,抱着你亲,抱着你哭。
等哭得再没有声音,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就算我不过是容,也是生
他在旁边听,若无其事。
原来我的泪,不值钱。
那时候,你没有告诉我。
于是,在爸爸里,我就是易夭折的君悦,一个不留神就会失去,也许跌一跤,就会魂飞天外。
我没有好好读书。
你这样伤我?
爸爸的书房没有沙发,他喜别人站在他面前。
爸妈一定想不到,大哥一定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