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漫长的好几秒，他迟钝的神经才意识到：哦，摔倒了。

周戎苦笑起来，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注结束，长吁了气。

“创面太大，会很疼。”宁瑜在他后嘲：“不过你应该谢我分离了很多血清，多到足够浸式注。”

宁瑜举起手电打量周戎后颈的创。那原本只是半个小指甲盖长度的细微划伤，在潘多拉病毒的作用迅速溃烂和染，现在创面已经糜烂了。宁瑜把注的空气缓缓推净，对着创面比划了，也不抬：“恭喜你成为我的第九十六个活实验者，周队长。”

司南抓住他的肩膀想站起来，随着这个动作，颜豪立刻向后退了两大步，死死握住了天台铁门的把手――然而一秒周戎骤然发力把司南拽了怀里，带着微微胡渣的巴叩在司南后颈上，就像嗅到新鲜血肉的雄狼般，贪婪地了一大属于自己的Omega的气息。

“我现在也会死啊。”周戎温柔地回答他，摩挲着他的脸，眶通红：“你不希望我打你的血清吗？你不信你能救戎哥吗，嗯？司小南？”

“别哭了，司小南，看戎哥这次跟你真是灵肉结合了……”周戎打神开着玩笑，讨好似的探去勾司南的小手指，谁料刚一动作便天旋地转，连声音都发不来，一秒只听耳边传来重重的――嘭！

豪不知所措，了。

周戎这辈没经历过这种剧痛的注，只觉火逆着神经往上烧，连说话声音都变了：“血清多……难有助于……抗病毒……”

“没有。”宁瑜说，“不过九十六起码是个吉利的数字。”

司南背靠墙坐着，把脸深深埋双掌里。周戎想拉拉他的手指，但刚抬起胳膊，早已麻痹的后颈突然传来刺痛，让他猝不及防“啊”了一声。

仿佛藉由这个动作获得了无穷的勇气，他在司南鬓发上亲了亲，抬：“我打。”

宁瑜和颜豪都冲过来，但都被司南挡住，朦胧中他看见颜豪可能还被司南抓住领挥了一拳。他想阻止但连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见司南半跪在侧，把他一条手臂环到自己肩，继而半扶半扛了起来。

周戎不知自己该怎样的表，绝望中突然升起一丝扭曲的荒谬和搞笑。

周戎的重对司南来说还是太吃力了，他走得很踉跄，但没有抬看任何人一，就这么摇晃着把周戎扛到天台背风，互相依偎着在角落里坐了来。

司南无法回答他，只能颓然靠角落，一只手深深额角的发里，遮住了半边睛。

“你什么？”司南厉声呵斥：“你会死的！”

“别动，你冷……”周戎混不清。

“有可能吧，”宁瑜说，“万一引发猝死，也会死得比较快，痛苦少一。”

但司南还是脱外套，持裹在周戎肩上，紧紧握

颜豪双通红，摸着血的嘴角上前半步，但又站住了。

周戎自嘲：“有什么特殊寓意么？”

宁瑜说：“很好，小伙，你买彩票一定能发家致富的。”

周戎站起来，又俯亲吻他青筋暴起的削瘦手腕。那一瞬间他们的脸挨得那么近，神却迥然不同；司南痛苦地闭上了，而周戎深锁的眉宇间却带着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