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上的。”大王一把到他手里，“压岁钱，我听说你们人到了节，年龄大的都要给年龄小的压岁钱。”

赵先傲颠了两鹅卵石，抿着唇收回了荷包里，小心翼翼的系上，这才扬声唤，“李秋实。”

赵先傲也是听话，让打开就打开了，他将荷包里面的“银”倒到手心里，哑然失笑，“鹅卵石？”

说完，大王转一瘸一拐的跑开了。

太监们的赌法跟简单，就三颗骰，四至十为小，十一至十八为大，小房是庄，若押中的银比未压中的银少，那么一比一赔付后，剩的便是庄家的利，反之则庄家赔付。

各的太监女到了年底除了自己的俸禄外，还能得到一笔赏银，而御前的人除了大王，都悄悄地得了十五两银。

赵先傲掩着唇轻咳两声，视线飘忽，“咳……私里，给小元一些赏银吧。”

别看脚不好使，动作还真快。

“这是什么？”一直盯着他的赵先傲问。

这个想法刚在赵先傲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然而赵先傲怎么也没想到，平生第一次怀揣十五两巨款的大王居然开始沉迷赌博。

大王刚从李总那领了赏银，他还打算先留起来，等过些日赵先傲在，他跟着一起去，到惠心姑姑家玩，用这钱给她买吃的……

是了，他手心里是十来颗圆的白鹅卵石。

大王低看着自己还有血迹的脚尖，声音跟蚊似的，“你，打开看看。”

大王在旁边瞧了一会，自己默默的在心中掐算。

从赵先傲的角度看，他睛弯弯，虎牙尖尖，脸圆圆，穿着华丽的红蟒袍，手捧石榴红的荷包，真就像年画里送金银财宝的小福娃。

赵先傲颠了颠荷包，里面叮当直响，还沉的，觉有十两之多，他不禁疑惑，大王的俸禄只有五两，还都给了他，这些都是哪来的，赵先傲便问，“你哪来这么多银？”

他闷琢磨自己那小心思。

还有便是三颗骰平面数相同的豹，无人押豹，庄家通吃。

已经看到了啊……

若一局两局的，输赢不定，可长久了玩，庄家稳赚不亏。

大王压心底那不好意思，双手捧着荷包，谄媚的笑着，呈给了赵先傲。

大年初一是里太监女最闲的一天，皇上领着各妃嫔一大早的去皇陵祭拜，要午时才能回，乾清后廊的十几个小太监悄悄的藏小房的屋里耍起了骰。

穷虎没钱的。

“小元公公，看半天了，来一把赌赌运气啊。”

一听说真是银，赵先傲意识的把大王后面那句话给忽视了。

大王又忽然理直气壮起来，“昨天的话本里不是说，黑蛇化作人形后，可以把石变成银吗，这鹅卵石你留着，等，等我能变了，你拿来我给你变。”

“什么啊？”

可兜里有钱，

不会是银吧？

赵先傲觉得自己很可恶，早知就不扣这十五两好了，苛待的小胖虎想给他压岁钱都给不起。

那屋实在闹，大王也被引了过去。

大王犹豫着将怀里揣的荷包拿了来。

已经走老远的李秋实着气跑了回来，“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