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记得的好东西都和他说了一遍。

        他倒是分外耐心。

        “真gan1净。”他nie着你的面pi说了风maniu不相及的话，“过些时日，搬到西园去吧。”

        “好。”

        你在家中并不受chong，唯一的仰仗还是你的这个三哥哥，寻常人到这个时候其实都已经要哭chu声音请求哥哥莫要抛弃她。

        换作你却乖乖地收拾起了你的包袱，准备离开。

        你去了西园之后，也发现西园还不错，你的三哥哥给你留xia了几个贴shen丫鬟照料你。

        你在大bu分时候都是足不chuhu的，安静本分的xingzi倒是让原本对你有些不满的大夫人好了些许。

        你十四岁时，她帮你寻了一门亲事。

        “虽说是个继室，但是也是个五品官员的正妻，过去也不需要你来掌家，帮他开枝散叶便好。”大夫人在和你絮絮叨叨说着和你议亲的人有多好。

        你却没什么期待。

        你很笨，经常忘记事qing，却永远会记得你阿娘说的话。

        不要相信男人。

        你第一次见到你未来的夫君时，你还好奇地探着tou，当你看到他的模样时，你几乎立刻就把他认chu来了。

        你和他见过一面，在一个月前的家宴上，他迷了路，你帮他顺手指了路，看着是个守礼的人。

        他似乎怕吓到了你，连信wu都是托丫鬟交给你的。

        你们订xia了婚期，在来年chun日。

        秋末时，戚笎曾经归家一次，他似乎很是疲惫，可所有人似乎都很开心，你nie着酒盏主动去找了他。

        “哥哥，喝……”

        “你也为我开心么？”他垂着yan眸，神se难辨。

        “是甜shui，哥哥喝。”你端来的是解酒汤。

        他微微愣住，接过了被你捂nuan的甜汤。

        “这段时日忙碌么？”

        “在跟着嬷嬷学绣嫁衣，我不聪明，学的慢。”

        “嫁衣？”

        你dian了diantou。

        “哥哥不知dao么？大夫人帮我寻了一门亲事，定的来年chun日，也不知三哥哥到时得不得空。”你今日也饮了几kou酒，面颊微微泛红，乍一瞧，还让人有些小女儿姿态的错觉。

        酒盏被砸碎时，你才变得慌乱了。

        “三哥哥……”你有些害怕，他向来脾气乖戾，你也不知dao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他抱住了你，像是化作了一条锁链，把你彻底锁住。

        他在你的面颊亲了亲。

        “无事，你回去吧。”

        听见这话，你也乖乖地起shen离去，你并不明白亲吻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和你时常这般亲近，你向来愚钝，总是呆呆接受。

        离开前，你回眸看了他一yan，他的手掌，略微有些血痕，你去叫了丫鬟来帮他上药。

        后来的事qing，你只隐约听闻三哥哥和大夫人吵了一架，之后你的婚期被提前到了冬日。

        chu嫁前夕，你去拜别夫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眉yan之间，和夫人竟然还有些相似。

        他似乎有些慌乱。

        “无妨，她是个还算乖顺的孩zi。”你从来没见过大夫人这般模样，发丝披散，形容妩媚，“你要chu嫁了，就和戚家断了，日后好生过日zi，离我儿远些。”

        “是。”你在大bu分时候都乖乖应是。

        你并没有探究事实真相的好奇心。

        你chu嫁的时候，戚笎不曾归来，你的夫君袁氏也恰巧被外派公gan1，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婆母，她似乎对你也不怎么满意，尤其是发现你是个不怎么聪慧的痴儿之后。

        戚家是在一个月之后被抄家的。

        太zi在那时落ma，整个戚家就这样一xiazi塌了。

        所有的女眷都被卖了，男人有的被liu放，有的净shenrugong。

        你想去找大夫人，却没有在牢里找到她。

        同样，你也没有找到你的三哥哥。

        他是府中唯一的嫡zi。

        你后来托袁氏打听才知晓他不曾chugong。

        不过得知他安然无恙，你也松了kou气。

        你夫君归来时，shen边带回来了一个怀孕的女zi小玉，你初时也ting开心的，也期待着小小孩童的chu生，只是你的婆母并不喜huan你，总让你夫君把你休了。

        这个时候，你的夫君总会安抚你，他说他不会抛弃你。

        你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你阿娘真的没说错。

        男人是骗zi。

        你时常会去见小玉，给她带好吃的，小玉也从最开始的警惕，到后面和你成了好友。

        她总是一副愧疚你的模样，而你却并不在意，你在袁府有吃有喝其实就ting开心的。

        你原本觉得日zi这样过xia去也ting好，直到小玉难产而死。

        你的夫君面带笑容，把孩zi抱到了你的面前。

        “这孩zi，你不是很喜huan么？”他耐心地帮你cayan泪，似乎并不理解你为什么哭泣。

        他给你拿回了你喜huan的玩ju。

        “小玉死了。”你现在已经明白死是什么han义。

        “不相gan1的人，死了又没有关系。”他仍然面带微笑，一个人的死亡，似乎在他看来就像死了一只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