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如何置，请二侯教我。”

        张鹤龄摁住席弟弟已经攥紧的拳，面变了几变，突然哈哈一笑，“缇帅教训的是，本侯碍于人，一时不察，竟险些铸成大错……”

        话锋转冷，张鹤龄向后喝：“无知才，还不向缇帅请罪。”

        曹鼎慌忙跪倒，连声告罪。

        “不知者不罪，侯爷不必动怒。”丁寿大度。

        张鹤龄笑容勉，张延龄一直冷旁观，突然：“缇帅久侍圣驾，想必见识过御前百戏，本侯近日也觅得几个把戏，请缇帅品评一二。”

        言罢张延龄摆手让歌舞退，一名持着铜锣的青衣汉恭谨而，座行礼：

        “小人刘东山见过侯爷。”

        “把你那几个拿手玩意儿亮来，让丁大人指指。”张延龄向丁寿一瞥，二爷立时品了几分不怀好意的味。

        刘东山恭声应是，举着铜锣一敲，一只系梁冠的黑犬驮着一只猴跑了来。

        在锣声动，那只猴在黑犬上爬上窜，百般捉，黑犬似乎被驯服得甚是温顺，无论怎样，也是俯首帖耳，不愠不火。

        张延龄捧腹大笑，斜睨丁寿，讥笑：“好一个狗官，果然听话得很，刘东山，你是如何驯的这狗官？”

        刘东山谄笑：“无非是心狠手辣罢了，那些不听话的，直接杀了吃肉，剩的便是乖乖听使唤的好狗了。”

        “说得好，看来对那些不听话的狗官，只有趁早杀了，省得碍！”张延龄阴声连笑。

        张鹤龄此时也几分报复快意，从桌上夹起一块鹿脯，嘻笑：“狗官，过来看赏。”

        许是黑犬与二张不熟，未立时听从召唤，见张鹤龄面愠，刘东山哈腰陪笑：“侯爷莫罪，这狗东西带上官帽，便以为自己是个人了，有些狗看人低！”

        张鹤龄兄弟闻声哈哈大笑，曹鼎等人更恨不得笑声将房都掀起来，张延龄声：“说得好，去重赏，丁大人，你说这不识抬举的‘狗官’，是该赏还是该杀？”

        丁寿了被夸张笑声震得有些发胀的耳朵，若无其事：“自然是杀了好。”

        “哦，为何？”张鹤龄嘴角牵动微讥嘲。

        “狗侯爷狗仗人势，有无珠，开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不自知，留着有什么用！”丁寿理所当然。

        张延龄拍案怒喝：“丁寿小儿，你大胆！”

        “侯爷何此言？”丁寿一脸无辜。

        张鹤龄的脸也终于冷了来，“丁大人，你这玩笑过了，便是太后陛对你恩有加，也不能恕你这不敬之罪。”

        “官就事论事，就狗言狗，何太后！”丁寿一脸无奈，“官区区二品，礼制六梁冠，那‘狗侯爷’的可是七梁冠，上面雉尾犹存，二位侯爷请仔细看。”

        二张定睛一看，果如丁寿所言，张延龄暴如雷，指着刘东山脚怒骂：“混账，谁让你给狗七梁冠的？！”

        刘东山扑通跪倒，面如土：“小……小的不知，我哪……分得清这些啊！”

        “许是二位侯爷久不朝参，朝服礼制都淡忘了，着实可叹，官告辞了。”丁寿唉声叹气，一步三摇地晃了去。

        心上又被了一刀的张延龄气急败坏，“来人，把这不晓事的才给我拉去，狠狠地打！”

        刘东山仓皇悲呼着被拉了去，张延龄反手将整桌席面掀掉，厅顿时狼藉一片，他犹不解气，又将案几上可见的瓶瓶罐罐乱七八糟砸了一通，气吁吁坐在椅上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