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翁利（23）

墨塍不似上一世的兴德，看得也是个种，更是这样得天独厚的尊贵份。若是他往后不能常伴黎秋左右，墨塍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这丫看似鬼灵怪，实则憨傻执拗得很，寻常人定是治不住她。

他打了一个机灵，又顺势一来。

两个男人的神交，一旁的黎秋自然若有所，正疑惑他二人何时有的这般默契时，众人皆已动作起来。

门外响起一阵兵甲铿锵声，李意期赶忙替黎秋穿好衣。天尚未放明，竟是来得这般快吗？

其中，竟还牵扯到一个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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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秋脸上的薄红与意想遮也遮不住，墨塍在她脸上顿了片刻，想来对屋的旖旎早已了然，倒也不动声地挪开了，目光与李意期交汇时，隐隐有些波动：“走吧。”

终于把袋里的都净了，李意期才剧烈地息着，抱紧累得有些迷糊的小姑娘。来回摩挲着她的后背，李意期慢慢地缓过神来，轻轻抚模着她微湿的秀发，鼻尖是她发梢间的芳香。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黎秋，意识有些朦胧，只见李意期低替她系上衣带，瞧着神颇为凝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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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与正殿相距不远，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黎螭方才亲承认，黎秋年纪尚小，心未定，因他教不严而坏了族规矩，与凡人相恋。而他亦听之任之，枉顾与鲛人两族交好，设计谋，助你二人私逃，坏我儿姻缘，又害我族数名无辜鲛人丧命海兕之，是也不是？”

只是，可惜了黎螭这番苦心经营，还要连累他一同受苦……而李意期总是隐隐觉得，黎螭一直有什么事瞒着他，这件事，或许就是一族之长敢选择孤注一掷帮助他区区凡人的原因。

早时墨塍走之前，已向他许诺，定会保黎秋。至于人鱼族黎螭和自己，即便墨塍不说，他也知多半是难逃一死。只是不知该如何向黎秋坦明此事。

待殿门从打开，李意期才明白为何两人在里面收拾这许久，外的鲛人也不促闯，只耐心等候，原来是墨塍亲自过来了。

“这便都到齐了。”墨?扫了跪于地上的几个后辈，一气憋在，总也顺不来。鲛人族与人鱼族通婚，乃祖祖辈辈定的规矩，而他墨?这些年只墨塍一个儿，瞧着娶了个如花似玉的人鱼姑娘，万事顺遂，谁知中途了这么个风丑事。

“老族长到了，秋儿，我们现在要去见他们。”李意期如是说着，有几分心神不宁。

只见日前尚对她和颜悦的鲛人族国君，正面冷峻地坐于上首，但并不曾见到王后。一旁佝偻瘦小的老人支着拐杖，正是黎秋许久不曾见过了的黎螭。

“国君有令，人鱼族黎螭已到，速带黎秋和那凡人至大殿议事！”

东海族素来严守天条，不敢与尘世之人有什么交集，更无对凡人有过滥杀无辜之事。可区区凡夫俗，给他鲛人王室扣上这样一帽，那么，即便玉皇大帝知晓，也怪不得他墨?替天行了。

李意期似是读了墨塍底的话，向他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