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无新事·10.山行夜（回忆)

        你不知dao事qing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向族长说明了你的心意，然后被断然拒绝了，随后甚至连你成婚后一直久居山间庙堂的母亲也被惊动。

        你本以为母亲的chu现是为了帮你一起反驳族长，但当她开kou时，你才知dao案板上的鱼肉原来一直是你自己。

        “渺渺，听话。和顾家的联姻是早就定好的，是改不得的。”母亲将手放到你的touding。

        也许是和青灯古佛相伴太久，此刻母亲shen上竟透着一种非人gan，那种神xing超越了她带给你的母xing，让你看着只觉得两yan空空，六gen清净。

        “但是是他不要我的。”你努力把自己从那种诡异的gan觉中bachu。

        “你可以不ai他，但是你的孩zi必须是他的，”族长的手指穿过你的tou发，然后一把握住，“这是苏家的宿命。”

        见你吃痛，母亲不紧不慢抚上族长的手示意她松手，然后替你整理了一xiatou发。她缓缓牵起你的手，用一种轻飘飘的语调对族长说：“渺渺还什么都不知dao呢，不要怪她。”

        她引着你，竟是要往山ding走去：“也许对渺渺来说有dian早了，但还是现在就让渺渺知dao比较好。”

        你看向母亲，她的笑脸在阳光xia发着光，但你却gan到一阵阴寒。

        “对了，渺渺也很久没看jiejie了吧，”母亲又在笑，“等去完那里，就去和泠儿说说话吧。”

        从山上回来后族长就替你xia了对策，一切交由苏家chu1理，你只要在夜晚待在房中等就行。

        你没有拒绝，只是diantou称是。

        当晚，你在房中梳着tou。

        今天黄昏时便起了雾，于是宵禁就也提前了，现在外面阴森森的，偶尔一些诡异的动静也不知dao是哪个chu逃的妖mo鬼怪在作乱。

        你看着燃着的红烛，火焰摇曳，你不知dao丈夫今晚是否真的会来。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你看过去，就见一dao人影印在门纸上。你看到那个人影抬起手靠近了门。

        “咚、”响起一声敲击声，“咚、”第二声，你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咚、”第三声。你起shen，开始期待第四声不要chu现。

        “咚。”第四声。你失望地坐了回去，没有去开门。

        青城的雾会掩饰很多东西，这是青城人从小就知dao的dao理，那些被压制的东西会在雾起时一涌而chu，一些被镇住的chu不来，但难免会有漏网之鱼，拼尽一切向人们索命。这些东西会化作各种各样的形象，无孔不ru，所以青城起雾的夜晚都有宵禁。

        “咚、咚、咚、咚”还是四xia，你看着门kou的影zi，心想要是你丈夫该多好。

        你安静地坐着，心里早就没有儿时第一次听见敲门声的疑惑与恐惧，你知dao，再qiang大的鬼怪，如果得不到邀请也是jin不来的，于是你就这么听着一遍又一遍的敲门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你昏昏yu睡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你吓了一tiao，抄起边上的花瓶便看向门kou。

        是你的丈夫。

        他军服的袍zi已经破烂，上面沾着不知dao什么脏东西，晕开一大片。他的袖kou有一dao长长的抓痕，像是熊又或者什么更大的野兽抓的。你再往xia看，他手里握的佩刀还在向xia滴着浑浊的yeti。

        门被关上，也隔绝了外面呜咽似的风。你的丈夫正红着yan睛chuan着气将刀收ru鞘中，然后转tou看向了你。

        “夫君…”你放xia花瓶，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zi走向他。

        他这次没有拒绝你的chu2碰。

        因为在你接chu2到他的一瞬间，他两yan一闭晕了过去。

        你把他拖到床上，拿帕zi替他简单ca了脸、脱了他脏兮兮的外袍外ku，把他往床nei推了推，然后掖好被zi。你正想着今晚要不就算了，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族长的声音。

        “渺渺。”

        你起shen想去开门，就被族长一声呵止：“不要开门！”随后她又恢复如常的语气：“渺渺，不要忘了今晚你该zuo什么。”

        “但是他昏过去了啊。”你隔着门板有些为难。

        “他用了苏家的秘药，醒不过来，但也不会有事，不用担心。”她回答。

        “那…好吧。”你回tou看了yan床上的丈夫，犹疑地答dao。

        再回tou时，门外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影zi。

        “族长晚安。”你对着门小声说。

        然后走向了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