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车不知dao已经停了多久。
所有保镖都站在车外,你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了百目肩膀上。你坐起shen,他也顺势缓缓睁开假寐的yan看向你,黝黑的瞳孔里盛满了你看不懂的东西。
“怎么不叫醒我。”
“时间还早。”他回dao。
你看了看时间,作为黑社会,南鞘会的规矩是,永远比约定的时间早到半小时。
对客人能表示尊敬,对敌人能早作防备,对谈判对象能以对方“迟到”作为谈判筹码。
既然他说还早,那就是真的早得离谱。
你有些失神的靠在椅背上。还没从记忆里的梦境中回过味来。
“你刚刚说梦话了。”他没有看你,只是淡淡地望着前方。
你不禁拧起了眉tou,“我说什么了?”
“你梦见什么了?”他反问dao。
梦见咱两刚结婚,我睡了你尊敬的大老板的往事回忆――你腹诽。
“梦见会长了。”你没什么好隐藏的。
久久地,他似乎带着些迟疑,罕见的委婉,“你上过他的床吗?”
你猛地心一震,还是qiang装镇定dao,“不算吧。”毕竟是在车里,不是在床上。
他的呼xi一滞,“不算?”
“你确定要听更细节的吗?”你发觉似乎格外欣赏他此时带着痛楚和错愕的神态,你游刃有余地试图在与他的对话中占据主导地位。
他深xi一kou气,闭yan。脸上狠戾的气质愈加nong1烈。
“你是真的很想和我离婚,小野。”他的声音里有愤怒,也有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绝望。
你没有回话。
“你明知dao,我有多尊敬他。”他不敢置信地睁开yan,yan里带着痛,带着颤意沉声问dao,“我背弃一切堕ru黑暗,是因为他,因为你,因为日置,因为大熊……你现在要告诉我,你和日置和大熊也睡过吗?”
“有个问题,其实我一直也想问你。”你主动伸手握住他漂亮而修长的手指。
他指尖一抖,几乎本能地想撤回手,但不知为何却不再动作。
“那年在mei国,你和我交往,是你事前就计划好的吗?”
闻言,他倏地回tou瞪向你。双yan通红的仿佛来自地狱的mo鬼。
怕他没有理解,你一字一句dao,“你是为了zuo南鞘会的卧底,故意接近我的吗?”
你清楚的知dao,你开tou的话对他伤害有多深。那么接xia来他对你的回答是他可以报复你的最好机会。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瞪着你,嘴唇震颤。
如果yan睛里的痛意可以杀人,那你早已经被刮的ti无完肤。
你甚至怀疑xia一秒他会哭chu来。
可是他也没有。
“xia车。”他的嗓zi哑得吓人。
你愣住。
“关野,xia车。”他语气qiangying。
你决定顺从,摁开车门,走了xia去。
小山跟在你shen边似乎接到了指示,在你xia车后的一瞬间,立刻将车门合上。
你抬tou望着yan前的八层大楼。阳光有些刺yan。
这里五到八楼是日置组的办公地dian。
大楼外面挂着硕大的“东日本会津柔dao协会”的牌zi,一楼到三楼是一家24小时的健shen房,四楼是mei容院。附近许多的白领们xia了班就会过来,没有人会想到这里其实是黑社会南鞘会的产业。
车zi们停在了大楼背后的停车场,jin电梯上五楼需要刷卡。
“关先生,这边请。”英原和另一名保镖在前面领路,shen后又跟上了两名,将你夹在了中间。
其余保镖则留在了原地。
走jin电梯,电梯的墙上还贴有各种小广告,你难得耐心地看着,脑zi里却被那双被痛苦淹没到血红的yan睛挤满。
电梯门打开,是一个狭长的通dao。
穿过通dao便是一个巨大的柔dao运动场。两个个专业的柔dao台被树立在场地中央,周边是橙黄se梯形的看台。
人很多,在台上比赛的,在台xia看赛的,甚至有三三两两在场边练习拳击和武术的。
南鞘会xi收了大量武家,包括但不限于拳击,柔dao,跆拳dao……自从日本颁布法令严查枪支后,南鞘会便格外青睐使用冷兵qi和空手战的人才。
小山引你从侧边的楼梯上楼,六楼的办公室应该是重新装修设计过了,带着gao级的优雅。比起黑社会老窝,更像是时尚杂志编辑bu。
他敲开一扇设计考究的门,你心不在焉地走了jin去,却在xia一秒gan觉血ye冰冷,从touding倒灌xia来。
你瞪大了yan睛看着yan前散发着忧郁气质,文质彬彬的男人,“……会长?”
“好久不见,小野。”带着记忆中温和的笑容,那个本应死去了五年的人,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
南鞘会被刺杀而亡的第七代会长――日野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