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回冷去，冷衣冷也没关系，再不见人也可以。

        “这里也没有旁人，我今日前来，是想告诉母后，皇上已决意在中尊奉二位太后，今晨特命司礼监为您和长恩太后选个上佳的尊号，暂拟了慧贤，慧仁二字，皇上属意您为慧仁太后，居长宁，依祖制，母后皇太后向来是比圣母皇太后要尊贵些，皇上也不愿破了例，等司礼监报上良辰吉日就为您和长恩太后在中册典。”

        我的命运从来不在自己手中，纵为前路忧心也于事无补，只是偶听到人议论，再想起齐豫夜闯凤仪的荒唐，便不觉有些心慌。

        “母后不必拘束，安心住着便是。母后贵为太后，本应独自一才是，但皇上与儿臣都放心不，长宁又尚未修缮完备，只得委屈母后在储芳再暂住些时日。”她微微一笑。

        “好些了。”面对皇后，我总是有些心虚，亦有些忐忑。

        “母后，您到底是怎么……啊！”皇后痛叫一声，我低一看才发现我太害怕，用了十足的力气，竟将皇后纤白的手腕掐了红痕。

        “我不住长宁的，哪里……都可以，最远，最寻常的居所，也可以，你……你替我求求皇上好么？”我被脑海中的猜想迫的几乎无法组词成句。

        芝玉对我形影不离，我不敢表现丝毫异样，此时只好侧坐在寝的卧上饮小厨房特供的枸杞燕窝羹，侧耳听着庭院中的动静，女齐齐请安，似是皇后回来了。

        “我不，不是有意的。”我立即松开手，心中一惊，惶惑的想，怎么办？我又得罪皇后了，她一定不肯帮我了，我的猛烈地痛起来，皇后的嘴唇开开合合，我又听不清了，这次比以往都痛，我捂住，两一黑，一，晕了过去。

        “不委屈的，倒是麻烦你。”我连忙，我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总之决不敢摆太后架。

        所以，这次是不是也是……先让齐郁册我为太后，赐居长宁，她再去长宁戏耍猪狗般辱我？一定是了。

        戏耍太后自然比从前更有乐，齐郁不是也曾说过吗？封我母犬太后长长记，他虽说是玩笑，但若是欺骗我的呢？他今日待我好，让我在皇后的储芳住着，还让太医为我瞧病，是不是想让我过段好日，再将我打回原型？给些糖吃，再赏几巴掌，待我哭泣着质问再嘲笑我痴心妄想，一圣旨来，我仍会被扒光衣服如母畜般被人任意玩，那时，我便是母犬太后……

也听人说起新皇颇勤于政务，宵衣旰，连后都很少踏足。

        我惶惑地几乎咬破唇。

        齐郁竟愿为我到这地步？我一怔。

        “母后？您……您这是怎么了？”皇后被我吓了一，敛了笑容。

        “我不当了，我不当太后的，你去同齐……皇帝说好不好？我不当太后的，我还回冷去。”我猛然抓住皇后的手。

        “可……”若能正经太后，谁会愿意再在冷过冷衣冷的日，可林芙怎么肯？她视我如蝼蚁，怎甘与我同起同坐？皇后似是看了我的顾虑，淡淡一笑：“母后不必担心，皇上已问过长恩太后的意思，长恩太后肯的。”

        我所居虽是侧殿，但皇后着意让人用盆移了一些长得大的花木，摆在侧殿前，也可算是一屏障，我若不门，再有意避开些，便几乎不会和前来请安的嫔妃碰面，这让我心神大松，我知皇后是有意为之，只是她愈妥帖，我便愈不安。

        我不当了，我不当太后了。

        我一惊之差泼了手中茶，林芙怎么会愿意？可是若换个角度呢？我想起林芙素作风，她往日便在我的凤仪肆意侮辱我，即使先帝几次提及废后，她都屡屡阻拦，我便不得不以皇后之尊任她玩，她也曾说过的，玩皇后可比玩庶人有意思多了，若是玩太后呢？

        “母后可好些了？”我想着谁，谁就来了，皇后凤仪端庄，款款而来，她一挥手屏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