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钟奕和周敬时彻底结成同盟之后,日zi在这种鸡飞狗tiao打打闹闹之中平静过了几天。虽然两个男人偶尔也争风吃醋,不过总ti而言,他们严格遵循着同仇敌忾的战略,以占据大小jie全shen心为己任,jian决不给第三者,哦不,第四者可乘之机。
只是钟家大小jie的终生幸福,毕竟不止是三个男人之间的战争。在钟奕第五次拒绝拎着礼wu上门“拜访”的廖彦修之后,接到了钟家老爷zi的召唤。朝枚之年的老人声如洪钟,不容拒绝的命令从电话那tou传来,要求钟奕带上周敬时和钟冉,一起到祖宅吃饭。
尽guan钟奕和周敬时都明白这是鸿门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jing1神应对,但他们仍是被祖宅的阵势惊掉了xia巴。祖宅位于西郊,悠悠然立在钟家发迹的那个村落里。这里本就古朴隽永,钟家祖宅也翻修得古se古香,保留着原本的底蕴。三人从侧门runei,见到扎了红绸的金丝楠木箱堆了满堂,恍惚间还疑心自己是穿越。
“哇!拍古装剧耶!”钟冉没心没肺,率先huan天喜地地叫chu声来。
钟奕去面se凝重。他jinru正堂,见到主位上端坐着的钟老爷zi和廖家老太太,心中那一dian不好的预gan猛然成为了现实。
钟老爷zigao声笑着嗔怪:“我这个孙zi不成qi,整日瞎忙见不着人,难为你们还跑这大老远。”
廖家老太太赶紧笑着附和打趣:“哪儿的话!婚姻大事,今天才是纳彩。他们小辈懂什么,还得咱们老一辈人多cao2心。”
她抬手,指了指案桌上的聘雁,又笑着摆了摆手。
钟奕和周敬时此刻chu奇地意见一致,gan到十分荒谬。怪不得廖家老太太能在一众竞争家庭里脱颖而chu,成功跟钟家攀上亲。骨zi里,她跟钟老爷zi一样,都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古板。而廖彦修,作为受过gao等教育的新青年,尤其是作为天tiwu理学家,本该严谨且理xing,如今却愿意受家里人摆布,跟着廖老太太玩三媒六聘这一套。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再到请期,拖拖拉拉liu程要走好几个月,最后才能珍而重之地把钟冉娶回家。
两个床都上过的人,再来一板一yan地搞这些封建规矩,简直像小孩zi扮家家酒一样可笑。钟奕和周敬时对视一yan,同样气得发抖。事件的主人公,即,廖彦修和钟冉,却泰然自若到了极dian,没事人一样的。一个长shen而立,不卑不亢,深qing款款地凝视着未婚妻;另一个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里的氛围怪怪的,却又有一dian好玩。
好像,彦修哥哥是很认真地打算要娶她啊。
钟冉心里甜丝丝的,不由自主地冲着廖彦修louchu笑容来。
钟老爷zi看着两个小年轻qing投意合,心中十分满意。他同廖nainai寒暄了几句,说了些场面话,大意是夸廖彦修一表人才、年轻有为。随后他轻咳一声,威严地开kou:“小廖,冉冉,有些事,你们小辈不方便听。小廖,你带冉冉去……”
“不行!”
周敬时焦急开kou。
他听chu钟老爷zi打算故技重施,又要让这两个guan不住xia半shen的未婚夫妻单独相chu1,于是冒冒失失地打断了老爷zi说话。屋zi里的其他人齐刷刷投来不赞同的yan神,犹如一把尖刀,猛地刺中了周敬时的心脏,提醒着他xia人的shen份。他讪讪笑了笑,盟友钟奕适时打圆场:“爷爷,冉冉的状况你知dao的。还是让我陪着……”
钟老爷zi警告地看了钟奕一yan,严厉dao:“前些天小廖去宅zi上拜访你,你不见。这xia,冉冉的婚事还吵到了我这里。你要是还拿自己当钟家家主,就坐在这里,好好拿chu家主的样zi来,把你妹妹风风光光嫁了。今天你要是走chu了这dao门,钟冉的婚事就全权由我zuo主,你以后半个字也别提。”
“爷爷!”钟奕猛地站了起来。
姜还是老的辣。在钟冉的终shen大事上,钟奕和周敬时阵营gen本斗不过钟老爷zi,此刻节节败退,被拿nie得死死的。他们yan里冒着火光,目送廖彦修牵着一蹦一tiao的钟冉走chu大门。两人并肩而立,一个gao大清瘦,一个玲珑丰腴;一个沉稳俊秀,一个活泼jiao俏。钟冉的tou上是早上周敬时亲手为她梳好的小辫儿,随着走路一颤一颤,可ai得不像话。她歪过tou,冲廖彦修说话;廖彦修又微微低xiatou,认真倾听,han笑给chu回应。在迈过门槛的一瞬间,仿佛是为了气死钟家的两个男人,没心没肺的大小jie回过tou,冲钟奕和周敬时挥了挥手,笑着问候:“冉冉chu去玩啦!爷爷、廖nainai再见!哥哥、阿敬再见!”
……好,再见。
钟奕僵ying地扭回脖zi,重新面对钟爷爷和廖nainai,只觉得今天的压力比以往面对的任何一次商业谈判都要大得多。另一边的周敬时,要不是多年xia来忍功了得,只怕这会儿已经开始哭了。
shen份地位不同,可他们此刻的心qing是一样的。
总gan觉,钟冉在一步一步,被人从他们shen边夺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