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8：未成年人禁止xi烟

        拖得太迟的晚餐磨磨蹭蹭地结束，林寻笛主动提chu洗碗。洗刷一阵，收拾妥当后，林寻笛探chu厨房，没有人在客厅，家里另一个ai看书的alpha这时候大概已经在房间里看书。

        赶紧拉上门，chou油烟机的声音有dian大，只能祈祷薄薄的门能尽量减弱这聒噪。摸chu被压得扁扁的烟盒，这是几年前的烟了？林寻笛看着都觉得有dian想笑。自己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它，虽然已经戒烟了，但是看到还是难免回想起来，没有灵gan的时候、和人争吵过后、睡不着的时候、想她的时候……烟静静燃烧起来。林寻笛并不喜huanchou烟，因为和她有最亲密血缘关系的那个男人aichou烟，她见到过他吞云吐雾的样zi，刺鼻的烟味在空气中、在男人shen上，久久不能散去。当林寻笛因为某种装模作样的忧愁，第一次dian起烟的时候，一种剧烈的憎恶gan在她心底蔓延――原来自己和自己最讨厌的人也没什么两样――当时的她竟然有dian享受这样的自我嫌恶。

        烟已经叼在嘴边，突然想起来：家里没有打火机……被自己逗乐的林寻笛拨nong着自己的tou发，看着灶台，又看看厨房门kou，烟放回烟盒里，准备扔掉。

        “笃笃”，叩了叩门，赵依已经站在外面，目光越过透明的门，投向厨房里的人手里攥着的烟盒。啊哦，被抓住了。林寻笛低xiatou，想向她卖个乖认错。

        门被hua开了，林寻笛手中一空，赵依熟练地用燃气灶的火dian起了最后一支烟。烟燃烧着，明灭的橘红se，chou油烟机吵嚷地运作起来，把吞吐chu的烟雾chou走，可依旧留xia了焦油的气味，还有淡淡的薄荷味dao。

        “依依……也chou烟？”

        “大学的时候开始chou的……戒了好几年了。”笑笑，“当时过得浑浑噩噩的，chou烟喝酒、暴饮暴shi，什么都来。”

        还有失眠，整夜睁着yan睛，看着天se一dian一dian从黑暗变明亮，心一dian一dian沉xia去。撑着疲惫到麻木的肉ti，空着肚zi灌xia茶和咖啡，从这栋教学楼走到那栋教学楼，路上叼起一支烟来保持清醒，但是仅仅只够醒着，其他一切都略过。不知dao哪里chu问题了，不知dao，但是只要睡着就好了吧？只要睡着就好了……可躺xia来以后思绪活跃得想尖叫，听不明白的课、没读完的书、破烂的人际关系、雾霾重重的未来，睡不着。于是想到喝酒，喝多了终于昏睡过去，她突然觉得酒真的是自己的好朋友。

        她不知dao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她一开始也很努力让自己的学生生活充实mei好起来，zuo些有趣的事qing、自己喜huan的事qing。但是为什么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这个自己无比讨厌的样zi？她一次一次问自己。不知dao。

        一切好像都在不可挽回地xia沉，那就沉没，陷ru沼泽一样的生活不再挣扎，当时手拿mei工刀的赵依就是这样想。刺痛的gan觉，一dao一dao的痕迹，像是人攀爬光hua墙bi时无力的抓痕，血珠渗chu来，气味也扩散开。血的气味，乍一闻和铁锈略略有dian相似。

        于是yan泪就像阵雨一样落xia，哭泣着的alphatian舐自己手臂上的伤kou，殷红的yeti被卷回自己tinei，这是赵依shenti里liu动着的铁锈味dao。

        不知不觉，赵依已经chou了两kou烟，细烟chou得快，转yan就烧过了一半。赵依脸上不好意思的表qing一闪而过，把烟递给林寻笛。抿了抿嘴，一diandian薄荷味。

        林寻笛没有接烟，“依依肯定也度过了没办法用几句话概括的岁月吧……”赵依被林寻笛抱了个满怀，手忙脚乱地不让烟tang到她。

        “嗯。”赵依苦笑，“都过去了，时间会治愈一切。”

        是真的治愈了，还是仅仅不去想它？赵依不敢再想，林寻笛不敢再问。

        “那些时候我都没在你shen旁……”旧烟盒已经被林寻笛攥成一团废纸。

        “我也是啊。”赵依叹气，“不过寻笛的气味一直都陪着我。”

        “嗯。”林寻笛闻到空气里残留的薄荷味dao，“我也一直记着依依的味dao――闻到同样的气味，或许就算一次重逢。”

        烟早就烧完了，运转的chou油烟机散不尽空气里薄荷与铁锈混合起来的难闻味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