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纵青看着她的背影，一时腔里空得发疼。

        一时万籁俱寂，肖纵青话顿在一半，颜雀冷冰冰地朝他看过来，前者只觉得咙里像是坠了一把生锈的锁，他磕磕巴巴地几气，手里的巾拧得发白。

        肖纵青愣了愣，差想要伸手扣住颜雀那张脸狠狠吻住她。

        肖纵青只觉得不服：“放屁，如果我娶了你――”

        肖纵青抿着唇，说不第二句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半晌。

理一边接安全带一边唉声叹气：“你别又是因为那个渣男才这样的吧。”

        颜雀轻轻蜷了蜷，脊背上的蝴蝶骨像将碎的琉璃，直到所有颤动沉没去，肖纵青依然一动不动，就这样看了她整夜。

        这似乎是连日以来，颜雀对肖纵青说的唯一一句不带刺的话。

        生活不仅是生存而已，他没有钱，也没有什么所谓才华，他没办法帮颜雀成为大导演，甚至听不懂她的话。

        “如果我娶了你……”

        他还是忍来，转把巾涮里拧了一遍，想起小助理每次提起颜雀老公时语焉不详的抱怨，心里那团火顿时烧得面目全非：“是啊，我他妈完全搞不懂，你是大导演，他是大老板，可你还要花钱给人，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钱人结婚就居然他妈是这样的！”

        如果我娶了你一定把你死在床上本不会让你有闲空去找别的鸡巴，可是除此之外呢？

        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肖纵青半跪在沙发边，拿着巾笨拙地给颜雀了手，终于闷气开：“你以前最讨厌我烟喝酒……你最讨厌这些，现在又搞成这个样什么！”

        或许是因为喝醉，颜雀的吻里带着不自觉的骄矜，还有一丝几近破碎的倔。

        他声音不大，咬牙切齿叨叨来几句，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颜雀还能醉醺醺地抬起看他：“你懂什么？我现在还是很讨厌，怎么，讨厌的事就不能吗？”

        小助理一走，肖纵青憋着一气，还是小心翼翼把颜雀放到沙发上，见她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样，又去倒了搓了条巾来。

        忽然颜雀翻了个，对着沙发说了句：“如果你娶了别人，可能就会有不错的婚姻。”

        颜雀好像听到什么笑话，轻轻一嗤：“你想多了，穷人的婚姻只会比这难看几百倍。”

        肖纵青已经不知黑了多久的脸，直到颜雀门，闻到她一酒味的时候脸直接黑红交加，小助理把人交给他，十分火上浇油地提：“今天心不好，你抓紧机会好好伺候，赶紧给我上位把那臭渣男踹来！！”

        其实或许可能不是，但颜雀没有第一时间否认，小助理就自己脑补了一大段霸总裁凌小白花的台词，义愤填膺一路搀着颜雀家门。

        或许早晚也会生厌逃避，或许早晚也会厌倦他的――到时候他就算再不愿，也只能狗屎一样地挽留胡闹，把日搅得乱七八糟。

        相比起来，是啊，他们有钱人的垃圾婚姻至少还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