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法国雅典娜广场酒店。

        因为有一半的拍摄形成在凯旋大dao两端，于是颜雀交代制片让整个剧组都住jin来，算是狠狠费了一笔大钱。

        今年她跟路星河闹掰，鸡犬遭殃，这半年没什么好日zi过，颜雀就想趁这次来法国，给手底xia人的新年团建大礼包。

        小年轻们很受用，连谢一也带着摄像助理来dao谢，他不光着shenzizuoai时看不chu来有那么多腱zi肉，穿了衣服甚至有dian瘦，只louchu矫健的小臂肌肉，也是纤长结实的那种。

        圈里好的摄像师大多个zi超过一米九，因为要扛各种型号的机qi，有时候斯坦尼康上面还要再加稳定qi和一组镜tou，净重跟一个成年男人差不多。

        以前有传言谢一年轻时xi毒把shentixi坏了，连a3都扛不起来，这大概是夸张的，不过颜雀第一次见到他，确实没觉得是什么好摄像，因为太瘦了。

        然而合作过一次以后，颜雀知dao谢一的价值并非在于能不能扛——他很难得地，作为一个摄像却有导演意识。

        他对每个分镜有自己的理解，光影在他yan里是数字，也是可以摸到的东西，他拍东西几乎每一帧都有故事gan，最后还听话。

        导演最难的活计就是无中生有，把现实中不存在的故事和世界实现，而摄像难的地方在于，把导演脑zi里的东西一比一转化成可chu2摸的胶片。

        导演和摄像需要默契，这种默契需要培养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而颜雀合作过的摄像里，谢一忝居有默契的一位。

        颜雀看重他的才华，但到了法国这种约炮圣地，还是免不了跟他立规矩：“工作期间，第一，不要约炮；第二，组里的工作人员一个都不许碰，不guan男的女的；第三，不要约炮。”

        谢一diandiantou，又认真问她：“那自wei可以吗？”

        换zuo别人大概是xingsao扰，但谢一是认真的，他问这句话就像问医生：“不能磕吗啡能不能吃阿司匹林？”

        颜雀面不改se，转tou去看笔记本：“你一个人在房间gan1什么我guan不着。”

        谢一算是ting敬重这位女导演。

        男xing主导的社会ti系xia，女上位者往往要拿chu更gao的shui准才能站在属于她的位置，谢一reai女人的肉ti，所以也reai女人，他不觉得女人比男人差什么，颜雀的才华足够让男人臣服，他就会给予十二分专业的尊重。

        他应了声“知dao了”，带着助理打过招呼就走。

        颜雀把早上跟客hu修改过的剧本再runse一xia，就从酒店大厅起shen上楼。

        纪录片，虽然是纪录，但却是有剧本的。

        他们这次要zuo一个法国香shui的制香纪录短片，剧本的设定是遗落制香世家，时隔六十年重cao2旧业，这位法国老太太给自己将近九十岁才调制chu来的香shui命名为“回风”。

        人到生命的尽tou，故事碎片交错涌动，她迈chu这一步，就像生来第一次奔跑时带动的风，又一次chui回到她破落的躯壳里。

        这是一个赋义过于深刻的命题，颜雀不想讲得太沉重，她选择从老太太幼年的玩ju开始讲起。

        备采的时候很有意思，他们把“玩ju”的法语翻给老人家，lady觉得很妙，然后隔天带来了一箱zi她的qing趣用品。

        不得不说法国人的qing趣用品确实种类繁多，就连假鸡巴也比亚洲人长chu十厘米，老太太兴致bobo跟颜雀介绍，这些qing趣用品大多算是收藏品，镶钻的带liu苏的，30cm的鸡巴打扮得花枝招展，全都没用过。

        老太太天生浪漫，老伴去世后她开始买成人玩ju，后来年纪大了用不上，这就成了她的收藏癖好。

        她给颜雀隆重介绍一款蓝宝石tiaodan，切割工艺几乎完mei，nei里晶莹剔透，黑科技的导电技术能让它像浮在空气里的海shui一样颤抖，像活过来的jing1灵。

        颜雀说不chu来，她觉得这种圣洁和污秽的矛盾gan，就像生死的浪漫，非常迷人。

        于是她大改脚本，品牌方虽然惊诧于一个东方女导演要主动拍qing趣用品，却也reqing地认可这个全新的方案。

        其实不guan她要拍什么，品牌方看重的是颜雀自shen的存在，她对这个片zi的参与，就是品牌想要达到的宣传neihe。

        片zi有条不紊地开拍，鉴于九十岁gao龄不可能跟着片场黑白颠倒，制片把老人的戏份放到前面十天，相对宽松地拍完。

        颜雀的调度很有经验，或许作为女xing有独特的dong察力和qing商，她在的剧组一般都不chu什么大幺蛾zi。

        老人杀青那天抱住颜雀哭了，她渴望这一样的年轻，却又舍不得这一生沉淀的雍容，她说她羡慕颜雀，却又摸着颜雀的tou说她是个傻女人。

        “你看起来像迷路的小红帽，孩zi。”

        老太太给她一个礼盒：“女人可以为自己开一条路的。”

        颜雀真心实意地留了她的联系方式，承诺将来可以再来法国看望她。

        老太太说：“我这一生要zuo的事qing都zuo完了，你若有心，来送我一程就好。”

        颜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