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脸来，随后迎面一耳光打的他偏过去。

        自从断了拄拐，景阮儿手劲便渐渐练的大了，这一耳光过当场便泛了红印，景阮儿举手还待再打，但被男人用力攥住了手腕，两人面对面僵持住。

        景阮儿眶发红，恶狠狠压着眉，咬牙切齿：“她们打得，我打不得？！因为我没给钱吗，是吗？只要你清清楚楚说是这个原因，我便明白。”

        折眉不语，他半边脸颊火烧般痛，但看她里渐渐蓄起的泪，他又到无力了。

        景阮儿歇斯底里，“难用工就不脏了吗！一样的脏，哪怕她是从地捡了小树枝你那又怎样！你不还是撅着屁趴在面被，用什么东西重要吗？你在跟我说什么啊谢晚棠，你清醒些，你这么脏，除了我这样的女人没人会你的，你压没有选择，不要痴心妄想了――”

        “虽然你的已经肮脏不堪了，但我知谢哥哥的心是净的，对吗？你的心里装不第二个人，对不对。”

        或许是经历过大起大落，如今也举目无亲，她变得阴晴不定，哭了没一会，脸便柔弱去，泪盯着他的脸。

        这种无力比面对难缠的客人时还要汹涌，折眉开始后悔把她带回陶氏天，他看着景阮儿崩溃的模样，忍不住把自己从她手里挣脱来。

        “我确实不上你，”折眉抬起睛，他的目光重新变得柔而温了，轻声说，“但我们的婚约早就作废了。你今年已经二十五，想必曾经也嫁过丈夫，过往种种已是过云烟，不必再提了，何况我们也没有过刻骨铭心的，你那个金簪该是当了的对。”

        他捡起衣服，最后说了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的心也是脏的，比还脏。”

        他走到门，景阮儿还呆坐着，见他上要掀起帘去，这才如梦初醒：“我当然嫁过人，你不知吧？就是你弟弟呀，当时你家人都以为你死了，我跟你弟弟拜堂，你爹还特意抱着你的牌位让你看。”

        “说让你看到了，九泉之也能放心，一拜夫妻同心，二拜白偕老，三拜阖家幸福安康远别离。”

        “后来，你爹和你弟弟一块染了疫病，被送了黑塔里，那个病得者九死一生，家人不能去探望。我猜他们死的很惨，那塔边飞着那么多苍蝇，里面肯定也生了很多蛆吧。我儿想他爹和爷爷，一天哭到尾，一夜哭到明，怎么哄都没用，有一天他偷偷跑了塔里――那里太脏了，连看守都不愿意靠近，然后我儿就没再回来过，不知是迷路了，还是被留在了塔里。”

        “再后来我就跑了，你娘不好，我没有带她，你要是现在回渡州城，从黑塔拜到长街，应该能把你一家亡魂拜个遍。”

        折眉站在门攥着帘一角，不言不语，听着后梦游一样的平淡的絮语，“我儿死了，但那个时候自己能活着已经很幸运，谁也顾不了这么多。”

        “我孩虽然死了，也许还会再有，但你永远不会有孩的，没有人愿意为你这种脏兔怀孩，离开了我，你这一生，就这样不知羞耻的孤零零活着吧。”

        折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