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坦白从宽，想好再说

        她的yan睛果然zhong了，次日早上gan觉到谷雨起床，本能地抬手抓住他，可是yanpi火re，快要抬不起来。谷雨欠shen在床边，很无奈地哄：“我是你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别怕，啊？”她终于不甘心地妥协，松手，赌气地翻个shen接着睡。

        这次睡到中午，jing1神好了很多，yan睛也不再疼。谷立秋迷迷糊糊地chu来洗漱，坐在桌边，被谷雨盯着吃药。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嘎嘣一xia咬开了，苦得清醒过来，瞪大yan睛，猛喝shui，灌了一杯，she2tou上仍旧弥漫着怪味，紧接着，嘴里被sai了一筷ziruan烂去pi的西红柿，甜意盖过苦味，re乎乎地化开。

        她咂咂嘴里的味dao，抬tou看，谷雨已经回厨房里了，隔着磨砂玻璃的拉门，能看见一团围裙的橙红se晃来晃去。谷立秋rou了rou肚zi，思索了一xia，确信隐隐约约的不适来自于饥饿而不是药xing导致的反胃，探tou探脑地摸jin厨房，又被投喂了两块niu肉。

        在她的印象里，谷雨zuo饭一直都很好吃，至于她上初中之前、谷雨独自租房的那段时日里，则未可知，但她的哥哥向来聪明绝ding，zuo饭也理当是一学就会。上次她这么说的时候，谷雨瞥了她一yan：“你难dao学不会？你就是不愿意zuo。”

        他说这话没有一dian责怪的意思，但谷立秋心虚，听chu来的是另一层nei涵，想，他应该一直都是知dao的。她搬到他的chu租屋那年，谷雨gao三，嘴上说学业不算太紧，完全不嫌她碍事，其实有意无意地想教她衣shi自理。谷立秋能照顾自己，只不过是想缠着他。后来她听小姨说，谷雨gao考失利，只考上A大，就因为多了个拖油瓶，心里暗自不服气，知dao他模考的shui平远不止于此。再后来，她也上了gao中，在这个小城市最好的附中里听同学说“今天不努力，明天去隔bi”的学历歧视笑话，才后知后觉，谷雨为她牺牲的究竟是什么。

        既然没有机会重来，她希望哥哥的付chu值得一dian，更值得一dian，为此，想把自己送给他。

        谷立秋胡思乱想一通，午饭也吃得心不在焉，饭后才顾得上奇怪，几乎要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是她zuo梦，否则谷雨怎会只字不提。不过该来的总归要来，他认认真真打量她的yan睛，问：“昨晚哭够了？”

        她犹豫，摸不清他的意图，拖着音调，“嗯”的鼻音拖了好几秒钟。谷雨笑一声：“那今天就不许哭了，坦白从宽吧大小jie？”

        不哭怎么行，不哭还拿什么让哥心ruan。谷立秋猛然摇tou，随手扎的ma尾辫甩来甩去，还是那个鼻音，嗯得七拐八弯百转千折。谷雨好笑又无奈，拿她没办法，换个话题又问：“发动态了吗？”

        她还真没顾得上，老老实实答没有。他就接着问：“是没想好，还是没来得及？现在想想，要发什么，说给我听。”

        “嗯……嗯……就发……睡到哥哥了！哥没有讨厌我！”

        谷立秋边说边看他的脸se，说到“没有讨厌”，似乎还担心他反驳。这份担心让谷雨不自禁地反省了一xia，但没犹豫太久，接着问：“然后呢？”她眨眨yan：“哥不喜huan的话，我以后都不发了……”

        “倒也不是这个……不许发图，把你tou像换了。”谷雨临时改kou，警告地瞪她一yan，看她diantou如捣蒜，没多说，又问，“我是说，睡到了，然后呢？”

        “啊……？”谷立秋呆呆看他，jinru知识盲区，毕竟xing癖是一回事，生活是另一回事，而亲兄妹乱lun，则又是一回事。她张kou结she2好一会儿，终于在“谈恋ai”和“当哥哥的狗”之外找到更加合适的第三个选项，坦白，“没想好。”

        没想好，是不是意味着，她很可能只是图一时新鲜，而非未来，得到了，也就可以宣告结束，不必牵扯更多。

        chu乎他自己的意料，谷雨心里并没有因为这种“重回正轨”的可能xing而觉得更轻松，反倒怅然若失起来。尽guan如此，他脸上神se没有什么变化，说那就想好了再说。谷立秋反问：“那你呢，你想zuo什么？”顿了顿，补充一句试探：“那，我，嗯……我要不要去住宿舍啊？”

        谷雨的反应比她想象得大一dian，立即看向她，问：“为什么？”她眯yan一笑，没给他反悔的机会，倘若再晚一两秒，谷雨一定会说，想去就去，但她及时断言：“哥舍不得，哥喜huan我。”

        谷雨本来不想答，可是想起她的担忧和忐忑，dian了tou：“嗯，喜huan。”

        “哪种喜huan啊？”

        他移开了视线：“也等你想好了再说吧。”